评《老戴说镜头》丛书

瞧一瞧来看一看

——评《老戴说镜头》丛书

    □ 胡立彪

   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按照这种谐谑的逻辑，戴占军先生就是一位端着文字记者的饭碗愣把摄影搞大的作家。显然，记者是职业，作家是名分，摄影则是一种爱好，所以，能“搞大”真的不得了。怎么个“大”法呢？看看《老戴说镜头》这套丛书（包括《红袖谁与摇》、《关外长镜》、《行走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三本书）就知道了。当然，他的摄影教育专著《你也能成为摄影家：用低端数码相机拍出好照片》，涉嫌抢了人家专业摄影的饭碗，是“高大上”的更好注脚，这里先按下不表。

   美国摄影大师拉尔夫·吉卜生说：“我不理会照相机如何看事物，我要它看到我看世界的方式。”我揣测，大师此言应与老戴的心有戚戚焉吧。不是说搞摄影一定要内心强大到手不择“机”或者目中无“机”，而是说，“我看世界”有态度在先，而后是方式，最后才是相机。换一种说法，摄影不是把世界通过相机投射给我，而是把我通过相机投射给世界，特别是这个世界中的他人。所谓“摄影是一种表达”，相机只是表达工具，就像纸笔之于书画。有了这层理解，老戴的镜头里“我看世界”的东西就很贴心，很敞亮，很少会像一些摄影专业人士那样常常陷入技术性泥淖或者说技术苦恼中难以自拔。

   还是陆游说得好：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老戴的摄影就如同他的文章一样，皆有“天成”佳作，多凭“妙手”一双。事实上，陆游的观点在文学理论史上一直都有争议，而现在把“文章”置换成“摄影”，“天成”的特色会更突出一些，因此也就更强化了“妙手偶得”的成分。只可惜陆游死得早，不然若他会玩相机，肯定能用照片忽悠更多的人。不过，有会玩相机、文章写得又帅的老戴在，陆游地下有知，也不会太遗憾——《老戴说镜头》“说”的和“照”的，两手抓，两手都很“妙”，“成”之在“天”，“得”之在人，让人感觉就是酱紫的。

   关键那个“偶”字，提醒人们这是小概率事件，一般人是“得”不到的。而要“得”，除了得有老天赐予的天赋，还得有后天下工夫的历练，这样才能练成妙手，才能靠人力放大概率。关于老戴的天赋，司马小萌在为这套丛书写的序里说：“此君办成了多少事啊：长篇小说两部、长篇报告文学三部，还有诗歌散文集、摄影集、摄影普及专著问世；他编写电视连续剧，演过‘男二号’，在电台做节目，还到处授课传经……本职工作不但没耽误，还‘墙里墙外’都吃香。难怪他这个五十岁出头儿的人，在十几年前就拿到了国务院颁发的专家特殊津贴。众所周知，大凡能进入这名单的，都不是一般人……”小萌女士满带惊讶和钦佩的表述，其实就是想说一句话：他怎么这么牛！老戴的天赋太好，好到让人羡慕嫉妒恨，这本身就是小概率事件，加上他干这干那一刻不停地花心思、下工夫地投入历练，这后天的努力也非常人能及，在这种情况下，对别人而言的“偶”，在他身上就成为一种“定”，成为一种必然。

   一位诗人写道：“我是一个怕死的人，我是一个死了以后依然怕死的人。”老戴大概有资格这样说：“我是一个爱拍的人，我是一个即使挨了板砖的拍依然爱拍的人。”当然，有爱拍板砖的人，实际上体现了人类在艺术欣赏上的多种不同境界。老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的作品，但他对摄影及写作摄影的爱，却一定能够赢得所有人的心。

   老戴的书就在那儿，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不是叫卖，这是要告诉人们一个平时根本就不在意的事实：人生命中遇到的真正有价值的好东西其实并不多，却常常走过路过而又错过了。有些事情，有些东西，为什么不停下来，瞧一瞧，看一看呢。这个世界，真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老戴的书也是。《中国质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