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安忆《波特哈根海岸》

那个错落有致的德国

——读王安忆《波特哈根海岸》

    □ 李少莲

   我从未远离过她，王安忆。这个名字之下的几乎所有文字，它的细腻精准，它的温婉仁慈，它的谨慎多思，都是我眼里的幸福和我心中的享受。她是我有限的阅读经历中的一大奇迹，无论《长恨歌》、《桃之夭夭》、《遍地枭雄》，及至近年的《天香》等，都让我自始至终沉浸于她制造的那个特有的情感氛围里。

   王安忆用17篇文字，将上世纪80年代访德期间的生活片断串联起来。这17篇文字就像熠熠发光的珍珠，让我们凭借作者的眼睛，看到了异域的德国，这，就是《波特哈根海岸》。

   书为两部分，“旅德散记”及“又旅德国”。从海德堡到吕贝克，从柏林到斯特拉伦，跟随着王安忆的文字，走走停停，思思想想，足迹也就渐渐布满了德国的大城小市。我们走近了德国的学生朋友、书商、木偶博物馆馆长、教堂里的平民家庭、旅居德国的华人，还有路边的画像师……看到了王安忆笔下的她对海德堡的山上听音乐会、在吕贝卡遭遇恐慌、在木偶博物馆等地的别样印象。

   写作《波特哈根海岸》里的大部分文字时，王安忆是一个30出头的年轻女作家，虽是她的早年文字，却露出她日后成为独树一帜的作家的最初端倪。

   这本散文集中，最具代表的是《海德堡》。在这篇对海德堡山顶露天音乐会的描述中，王安忆将对乐队演奏的声音效果和音乐会会场的气氛，以及电闪雷鸣等天气环境的描写叠加在一起来进行准确表达的。那极富文采的一大段文字，既可视，又可听：“在那两万人聚集的广场的环抱下，在那层层石阶庄严的环抱下，那一座舞台是十分的小……”“那极远极远的天边，忽然地，滚滚而来一阵雷鸣，雷鸣如礼炮一般，轰然而起，蛇形闪电无声地在山顶上黛色的天空里舞蹈……”在这种视和听的双重作用下，海德堡山顶露天音乐会，就随着作者的文字飞越了30年时空！30年后我们阅读它时，仍能感受到它巨大的穿透力。

   总之，《波特哈根海岸》把那些王安忆对于德国——那个错落有致的德国，那个活灵活现的德国的记忆，通过文字移植到我们的记忆里，然后那些文字就停驻在我们的记忆里，驻在我们的心里，再也抹不去了。 《中国质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