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岁月的童谣

    □ 钱国宏

   每当儿童节到来之际，耳畔总会响起一首首熟稔的童谣。那些响彻儿时天空、带着泥土气息的童谣，一次次地把我拽回到童年的原野，享受着天真，品尝着无邪，体味着快乐。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门口唱大戏，接闺女，唤女婿，小外甥，也要去……”朴素的童谣以朗朗上口的韵律、简洁明快的内容，向孩子们潜移默化地解析着世间血浓于水的亲情：在那文化生活极其贫乏的年代，一场村戏，竟成了亲情回归的一次次契机。童年时的我就是和伙伴唱着这样的童谣，十里八村地追着撵着去看村戏，古老的传说，人间的百态，就这样伴着童谣走进了我们的幼小心灵。

   “金鸡翎，大砍刀，你的兵马让我挑！”这是玩“闯城”游戏时唱的童谣。“闯城”是一种相互夺取“城池”的、掺杂着战争味道的关东老游戏。就是这种游戏，使我从小就懵懵懂懂地知道：“兵者，诡道也！”——在这世界上，有一种能力叫智慧。

   “十二打铁叮丁当，战斗英雄黄继光；黄继光真勇敢，不敢牺牲堵枪眼！”这首童谣是不是生产队铁匠炉的师傅们创作的，现在是不得而知了。但是，这首童谣却把英雄的故事一遍遍地讲述给朴实的农人们，农人们又一遍遍地把英雄主义精神、爱国主义精神，一代代地传给自己的子孙，使他们从小就清晰地知道：爱祖国，爱家乡，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责任！

   《拍手谣》大概是所有孩子们唱得最熟的一首童谣，只是由于地域不同，歌谣的内容也略有差异。童年时，我们唱的《拍手谣》是：“你拍一，我拍一，黄雀落到大门西；你拍二，我拍二，黄雀落到树当间儿；你拍三，我拍三，三三得九九连环……”《拍手谣》之所以为孩提时的我们所喜爱，并不是因为它的内容写得好，而多半是因为它的朗朗上口，至于内容，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还是起到了寓教于乐的作用。《拍手谣》版本虽多，但至今依然传唱不衰，足见其独特的魅力。

   还有一首童谣是采用“接龙式”的谜语，歌名就叫《破谜（音：闷）》：“小黄鸡，溜墙根儿，打破肚子冒肠子儿——溜子！你说溜，咱就溜，不走别处偏走沟——桥！你说桥，咱就桥，里长骨头外长毛——麻！你说麻，咱就麻，里长骨头外长牙——锉！你说锉，咱就锉，飘飘悠悠往下落——雪……”听着这番“顶真”童谣，真是既开怀又长见识。

   时光荏苒，很多世事被岁月之河冲刷殆尽，而唯有一首首童谣却倔强地响彻在记忆的天穹！它们虽然烙上了幼稚的印记，但却因承载着童年的美好、纯真而一次次地经历了岁月的磨砺。向往美好、拥有纯真，永远是人类的心灵追求，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童谣也必将永远年轻在我们的记忆中且恒永散发着春天的味道！《中国质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