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国华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刊物的发行量不仅代表实力,也是一种生产力。发行量大,广告商愿意打广告,自然进账就多,利润就多,这毋庸讳言。为什么说是一种生产力呢?这是由于,刊物是精神产品,他们提供给读者的东西,当然要潜移默化地影响读者的世界观和价值取向,编者要灌输给读者什么,皆因其巨大的发行量而得以实现。在这方面,以《读者》和《意林》为代表的温情杂志、《知音》和《家庭》为代表的猎奇杂志、《时尚ELLE》和《男人装》为代表的快餐消费杂志,以及《收获》和《十月》为代表的所谓纯文学杂志最为令人关注。其中,前三者发行量很大,后者在发行量上难以与前者比肩。这倒也符合规律,如果全民一窝蜂地搞纯文学,确实让人受不了。所谓纯文学,只能是小圈子里的东西,它的萎缩,莫不如说是一种回归。
而前三者中,快餐消费类杂志其实连“杂志”二字都算不上,它更像一种奢侈品的宣传单,印制精美,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但看完一遍就可以扔掉;猎奇杂志的主要读者非常复杂,内容无非是一年到头不断的官司,在我看来,实为“伪纪实”。
因此,也就是《读者》和《意林》还配得上“杂志”二字。在今天,有多少30岁至50岁的人是读着《读者》长大的,又有多少15岁以上的人,兜里揣着《意林》。《读者》和与它形影不离的《意林》,一直在孜孜不断地灌输着两个字:温情。这种广义的温情包括励志、抚慰、感悟、激情、爱、包容等等,没有大道理,没有道貌岸然的说教,都是通过一篇篇精致的小文章在潜移默化。反正我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读什么狗屁“纯文学”,有一本《读者》或者《意林》放在她的案头,我非常放心,非常欣慰,如果她能一篇篇读完,既增长了写作知识,又懂得了那么一点点做人道理,何乐而不为?
事实上,我是把《读者》和《意林》当作广义上的文学看待的,并以在上面发表文章为荣。它们干净、纯洁、浅显、有活力,尽管这个社会有很肮脏很不纯洁的一面,但它们把人类纯洁的一面展示出来,让绝大多数人都能看懂,给人希望。在这里,没有谁居高临下,大家都是平等的。这样的“人学”,不是“文学”是什么?台湾某杂志曾经搞过一次题为“人人皆可写作”的征文活动,无论是老太太、幼儿园的孩子,还是开车的司机、做饭的厨师,只要有真情实感,都可以拿起笔来。这个活动最后征集到的故事,多是与爱有关的。窃以为,活动组织者的精神境界与《读者》、《意林》的办刊宗旨是不谋而合的。
还有一点,温情杂志不是你定位“温情”就可以定出来的。全国有多少杂志在模仿《读者》和《意林》,又有几本成功的?如果编者没有发自肺腑的爱心和持之以恒的耐力,再怎么定位也是白扯。所以说,有《读者》和《意林》存在,我们实在应该感到庆幸。《中国质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