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大难题需要大智慧

    我意外地发现我们的食品安全和产品质量的监管工作中有同样性质的难题，这样的问题需要大勇气、大魄力、大智慧、大权威来解决

    关于基础和基层薄弱的问题，王勇局长着重强调了技术性的措施，比如标准化、认证认可、计量、信息化等相关工作的建设或加强。但是，更重要的问题是基层的现状......其根本原因在于一些地方政府领导把质量和安全工作摆在重要位置上的心思不多。资源的贫乏如何能建设和加强技术性的工作，地方质监部门行政执法的力度也就因此受到影响。

    全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工作会议上王勇局长的讲话发表后，我看了，有些感触。

    首先，2008年的回顾摆了那么多的工作，有内容，有数据。平常我接触到不少质检系统的同志，也知道一点他们的事情。总觉得质检工作很辛苦，却又往往是出力不讨好，或者说出力难讨好。读了王勇局长的回顾，愈发有这种感觉。做了那么多的工作，来了一个三鹿事件，就召来那么多的埋怨。老局长引咎辞职，新局长临危受命。这究竟是什么缘故。我带着这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阅读这篇讲话，希望找出答案。

    在回顾中，王勇局长列举了质检工作中突出的四条问题。宏观管理不到位、监管体制不完善、基层建设还薄弱、依法行政能力差，这四条是不是招致人们认为质检系统监管不力的原因呢？2009年的八个方面的工作部署是不是针对这四条缺陷所做的努力呢？

    我想就这两个疑问说说我自己的看法。我不是质检系统的人，王勇局长的讲话是讲给本系统人听的，我则是从局外人的立场和观点来看来想来说的。

    王勇局长说得对，“当前质检工作正处在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和新的发展起点上”。我们正是要从这样的认识来看待我们的质检工作。中国的质检工作已不单纯是中国自己的事了，已经变成国际上的事了。美国的FDA把它的办事处设到中国就说明了这件事。美国人说，中国是人多钱也多的国家，中国的质检工作就是要从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上保证这么多的人和这么多的钱不受损害。这就是王勇局长说的2009年“扩内需，保增长，调结构，稳外贸”的工作方针和“质量和安全年”的活动要求。

    既然是宏观管理，就不能只从质检的角度去看待宏观管理。从全国乃至国际看，质检总局和质检系统的质检工作只是微观管理。在全国，管理、指导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的有工信部、农业部、卫生部、公安部等多个行政单位，机械联合会、纺织联合会等多个行业协会，中国质量协会、上海质量协会等多个事业协会。国内这许多单位的协调和统筹是宏观管理的首要问题。政出多门，共管都不管，是目前的管理通病。

    国际上，就拿美国说，美国政府的农业部、卫生部和几个总局，再加上总统的消费和安全顾问，还有国际标准化组织、国际电工组织、国际通信联盟的三大国际标准化组织，我们面对它们要有一个统一的应对，这也是宏观管理的一件重要事情。

    如果说，产品即人品，那么管理产品的更需要人品。人品是人才加品德，这需要周到合理的教育培训，这更是宏观管理最需要考虑的基础，是百年大计的事情。诚信不是说说就能诚信的，要从娃娃抓起。王勇局长谈到宏观管理时，提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加快起草《质量发展纲要（2011—2020）》。将“振兴”改为“发展”自然更加体现了一种深刻的理念，我希望这次站在全国乃至国际的立场和观点上，注意把握协调、统筹、基础，做一个好的发展纲要。2007年的全国质量工作会议上，出席的国务院所属各部委中单单缺少了教育部。在小组发言中我质询过教育部不出席的理由，没有得到回答。教育者不关心质量和安全，国家没有希望。

    关于监管体制的问题，王勇局长在2009年的八项工作中没有论述。农业部管田间，质监局管生产现场，工商局管市场，卫生部管餐桌，这个规定似乎很合理，但实行起来难点、问题不少。再加上地方保护或利益相关，很多规定就执行不了。系统工程中，接口最难处理，我意外地发现我们的食品安全和产品质量的监管工作中有同样性质的难题。这样的问题需要大勇气、大魄力、大智慧、大权威来解决。我查过美国政府监管食品安全和产品质量的部门情况。他们也是农业部、卫生部以及食品药品管理局、消费类产品安全委员会、酒精烟草火器爆炸物管理局、专管汽车的公路交通安全局等多个行政单位联合管理，也是经常发生矛盾和摩擦。但是，他们都有专门制定的法律，严格规定各自的权限和单位间配合的规定。有法院和各种民间维权组织的关注和监督，所以情况好一些。王勇局长着重强调了“完善质检法制体系”，从全国看，应该有个部门来负责考虑全国的事情。全国人大常委会是个合适的地方吧。当年《产品质量法》出台时，就有人批评它是技监局的法。这个法现在要修改，性质和原则一定要搞清。希望新的《质量发展纲要（2011-2020）》把这件事讲清楚。

    关于基础和基层薄弱的问题，王勇局长着重强调了技术性的措施，比如标准化、认证认可、计量、信息化等相关工作的建设或加强。但是，更重要的问题是基层的现状。所谓质检系统的垂直管理也只是在中央,到了地方质监、检疫是分家的，而且人事、经费都由地方政府负责。这就势必在人财物等的资源上受到制约。其根本原因在于一些地方政府领导把质量和安全工作摆在重要位置上的心思不多。资源的贫乏如何能建设和加强技术性的工作，地方质监部门行政执法的力度也就因此受到影响。

    关于自身建设的问题。王勇局长讲的自然是质检总局领导下的各级质检部门的自身建设。我曾到过总局和不少地方局的办公室，看到各级官员很忙碌，担心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学习研究。我看到许多文件橱、地板上放置的也是一摞一摞、一箱一箱的材料，有企业送来的评审材料、有企业上交的质量档案、有监督抽查的报表，这些东西如果认真阅读起来，那就要费好大的精力和时间。我想到，让大学生来做社会实践，帮忙把这些材料整理一下，写出报告，提出重点事项，再交有关官员阅读，岂不两全其美。我还想，中国科学院的研究人员有到市、县挂副职领导的制度，以达到理论联系实际的锻炼。质检系统的官员不妨也到行业协会、事业协会、研究单位挂职，交流锻炼。这可能就符合了王勇局长提出的“大质检”的文化建设的构思吧。(刘源张)

    《监督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