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亚的沉醉

    □ 黄 凌

    早春的那天下午，我们从巴黎出发，次日早上到了“欧洲之门”马德里。

   马德里是一座洋溢着欢乐的城市。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大都市，初春的寒风并没有减少它的热情。的确，初出法国南部普罗旺斯一进入马德里，就感到这两地的天壤之别。普罗旺斯代表了一种简单无忧、轻松慵懒的生活方式，马德里则是一座不夜城，闪烁的霓虹，林立的高楼，灯红酒绿，充满了迷情。当古典和现代全都以贵族的姿态提醒着初来者时，我为这种繁华心悸了。那种异域的强烈感染力蔓延出来，使多少人激动和兴奋啊。

   导游描述西班牙人是人人都敬业乐业，心态平和，没有暴富赤贫的刺激，人们颇为满足地生活在21世纪的童话中。人与人之间平等友善而又保持着距离，人与动物却亲密无间时刻腻在一起，白天鹅与野鸭游弋在城里的哈拉玛河中，富足的人们都住在郊外的橄榄树林子里。除了在当地的斗牛场里，它已经没有了丝毫当年到处征城掠地的野蛮，随处都是在街头卖艺的人，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不时流露出满足、纷杂而又热情的表情。

   由于兴趣所在，我对马德里的建筑格外留意，更乐意在阳光的沐浴下，用脚踩着石铺的老街，沉浸于欧洲的建筑艺术殿堂里，随着观光的游客和当地的居民随意的流淌在城市的道路上。当文艺复兴的魅力直扑胸臆时，一股空前的震撼席卷了我。尽管经历了几个世纪的风雨磨砺，但石雕艺术的真髓却被完整保留了下来。我知道，对这种美的凝视里还包含了我对大师们的敬畏，和对那个艺术氛围浓郁时代的向往。我对于西班牙的了解大约是从堂·吉诃德和卡门开始的，看塞万提斯的作品，实在是着迷，多勒的插图更加是使我对西班牙产生了一种近乎神秘的感觉，那是浪漫到极致的一个异域。

   西班牙普通民居根据这里的气候和地理条件，经数百年历史沉淀下来，依山而筑，古朴而不失异国情调。周围的矮墙环绕，远处皑皑的雪山，时不时冒出的几棵松树尖，让我突然想到了童话里胖胖的高鼻子大婶在温暖的屋子里用平底锅煎饼，黄油发出的“嗞嗞”声还响在耳畔。

   但我却清醒地知道，让我产生醉人想法的是那历久弥新的一些痕迹，是建筑与文化之间的对话。一直以为，西班牙也是个严谨的国度，与浪漫无关。然而几天的伊比利亚半岛旅程，已经让我深深地醉倒在它的中古迷情之中。《中国质量报》

西班牙马德里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王旭东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