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笔记话虎

    □ 高启蓉

   岁临寅虎，聊谈虎趣。虎在古代常常被人们饲养驯化，与人共处，为人服务，其事在清人的笔记中多有记载。当然，其中一些按今天的观点来看不免要遭到“虐待动物”的批评，乃古人局限性所致。

    县官养虎

   姚元之在他的《竹叶亭杂记》里，录有县令蓄虎一段奇事：陕西县令顾沂当年曾养一虎，与他同寝相处，非常驯服可爱。每逢县令升堂判事，虎蹲于侧，有时不高兴，偶尔露出“跋扈之态”，主人抚摩虎顶道：“虎儿勿怒！”虎即俯首帖耳，复归原地。但衙有卧虎在堂，堂下差役及讼者无不战栗惧怕。因此，到衙门讼诉者日益稀少。顾县令也乐得清闲自在。

   一天，马厩中突然有惊马咆哮跳跃，马夫束手，不敢近前。顾沂自恃力大，强挽缰绳，制伏了烈马，但胸前为马所伤。血淋淋回到居屋，袒胸示虎，虎便上前为他轻舔伤处，两日即愈。后来县令因事外出，将虎留在书房，命一仆人饲养，恋恋不舍。顾沂离去后，虎竟绝食而死，县令归来，知宠虎已死，悲伤不能自已，挖穴将虎埋葬，旋亦辞官而去。人虎相处，情同一家，堪称异闻。

    驯虎耕田

   徐珂在《清稗类钞》中，记述了一桩古代贵州山区少数民族驯虎耕田的奇事：贵州多山，重峦深谷间时有虎迹出没。这里的山民最善捕虎，生擒之后，再用一套强制、诱导的周密办法进行驯化，使它代替耕牛犁田。

   他们捕虎、驯虎的方法非常巧妙，先是在老虎经常活动的地方设下陷阱，以诱饵引虎入阱。捕获后，将虎的四足缚住，装进木笼，每日按时投食，饲料是谷类混以少量碎肉。吃惯了鲜活野味的老虎，开始毫无食欲。但数日不吃，不免饥肠辘辘。万般无奈，稍稍吃下一点，渐渐形成习惯。接着用铁锤把虎牙尽皆敲掉，再剪伐其爪，使其四足变得如牛蹄一样平贴，这叫去其“凶器”，灭其“杀机”。随即将缚绳松开，经过一段时间，便可打开笼门，纵虎归山。不到三天，必复回来。因为老虎被去掉爪牙，已无法捕获野兽。

   驯虎者看到老虎去而复返，起初不予投食，那虎便向主人摇尾乞怜，此时就用绳索系住虎颈，又给虎起个名字，每到喂食时，以手指进食方向，呼唤虎名。日久天长，呼其名而招“来前”，虎即闻声来到主人面前；令其“后退”，虎亦畏惧而退！《中国质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