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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舌尖上的老北京

2013-04-16 10:13:09 中国质量新闻网

    梁实秋先生文中曾经提到:在北平,有各式各样的零食小贩,自晨至夜逡巡于大街小巷之中。美味当前,人们固然馋涎欲滴,即使闲来无事,馋虫亦在喉咙中抓挠,迫切的需要一点什么以膏馋吻。

    如今,走街串巷卖小吃的基本不见了,地道的吆喝声更是离我们远去。细数形形色色的北京传统小吃,有一些已经不见踪影,我们年轻一代只有在老家儿丰满的回忆中垂涎的份儿,而他们的回忆也将永远成为回忆。也有些即使现在还能尝到,味道也大不如从前,老话儿叫“庙还是那个庙,可神儿不是那个神儿了。”不过总还有那么一些,洗尽铅华,百十年来得以传承,“多少年来还是那个味儿。”

    我们就找了3家现存的北京老号,带您品品老北京那个味儿。

煮出来的人情味儿

小肠陈第四代传人  陈秀芳

    《燕都小食品杂咏》有诗云:“苏造肥鲜饱老馋,火烧汤渍肉来嵌;纵然饕餮人称腻,一脔膏油已满衫。”诗中所云乃苏造肉,即卤煮火烧之前身。

    话说,乾隆皇帝下江南,曾下榻于浙江省海宁市的陈元龙府安澜园。陈元龙之子翰林院编修陈邦直与苏州大厨张东官根据乾隆的口味,用五花肉以及各种材料炖制一道自创菜肴,并命名为“苏造肉”,意为苏州大厨所造。乾隆尝后大悦,赏陈邦直,并升迁张东官为御厨。民国时期,这道菜流入民间,北京城的陈家根据老百姓的口味与经济条件,改“苏造肉”为“卤煮小肠”,用碗儿装,沿街叫卖或是落地摆摊,为百姓津津乐道。

      为什么卤煮火烧会受人欢迎?

    我小的时候卤煮火烧很便宜,20世纪80年代也就块儿八毛的。北京人好喝一口小酒儿,口杯或是散打的。卤煮就酒,荤素全有,再吃点火烧,解馋又解饿,老百姓喜欢。我父亲是第三代传人,曾听老爷子说,以前的卤煮,一锅里种类很多,你多花点儿钱能吃全乎了,少花点儿钱也能吃上几样。拉洋车的穷苦人一天挣不到仨瓜俩枣的,也能吃得顺口。

    百姓小吃,老百姓图的是物美价廉

    其实不仅是老百姓,就是达官贵人也有不少人好这一口。据说,清末有些大臣先在东华门那边的小摊吃一碗卤煮再去上朝。不少梨园界名角也喜欢晚上唱完戏出来要一碗卤煮火烧当夜宵。记得我小时候只要跟父亲出去遛弯儿,一路上得跟好多人打招呼、聊天,附近有个剧院,好多演员都是老主顾了,跟父亲很熟。我那会儿跟他去戏园子好像就没买过票。谭富英的孙子谭正岩前不久来我们店,说打爷爷辈就喜欢吃这个。

     现在的年轻人喜好这个吗?

    也有不少80后、90后的年轻人喜欢吃。但传承这手艺却成了问题,现在就愁这个。20世纪70年代时我父亲就曾面临招不上徒弟的窘境,当时有两个报社记者怕这种北京传统吃食失传,写报道在社会上公开招募徒弟,还是没什么人来。结果我父亲一直干到七十多岁才退休,把手艺传到我这里。这行又苦又累,一站就五六个小时,热气腾着,炉子烤着,又不敢喝水,够受的。为了保证火候恰到好处,要用手从滚烫的热锅里捞出主料,手被烫脱几层皮是常事儿。

      看来您身上的担子很重

    的确是这样,不仅仅传承父亲为人处事的精髓,艰苦奋斗的精神,更重要的是传承饮食文化。承传的是历史的责任。我们家起初没有字号,不过是挑着担子沿街叫卖。我父亲待客总是笑脸相迎,甭管您是想多要点肠子还是肺头,都好说。过去穷苦百姓有时自己带着块饼子到父亲摊儿上,父亲就给他切点儿豆腐,浇点儿汤,保证让人家吃饱。老爷子仁义,东西又地道,一来二去,百姓们就给封了个“小肠陈”的名儿。

     传承的基础上,您经营的小吃有变化吗?

    这变化就是“创新”。先是开发创新出卤煮什锦火锅,火锅取宫廷样式,雕龙刻凤,祥云朵朵,锅内8种主料精致码放,以老汤炖制。观之,如盛开的菊花;食之,美味可口。后是开发创新一系列下水菜,颇受顾客垂青。

    如今企业规模大了,有五家连锁店(直营);管理严格了,视质量为企业的生命;营销方式上又加上了团购⋯⋯亲朋好友、家庭团聚您到我们这来也能成席了。您简单的吃个大碗卤煮,我们也给您留着呢!不过很多人还是喜欢过去的小门脸,明案的操作形式,我们也打算再开些小门面,满足这些客人的要求。

    如果说,几年前小肠陈还有点儿“酒香不怕巷子深”的优越感,近些年在餐饮行业竞争激烈的北京城,新开店选址对于小肠陈来说也是件大事儿。这样一来,从小晕车的陈总虽然对坐车很紧张,感觉是在受罪,但到各店检查工作、选址也免不了坐车在北京城转悠。其实,对车,她也很有好感:“北京人这么好吃,从北城到南城,从东城到西城都是各色的饭馆儿,没车多不方便啊。”

牛街上的酪魏家

奶酪魏第四代传人  魏宁

    梁实秋先生爱吃酪,他曾在文中回忆,在前门外框儿胡同北头路西有一家最有名的酪铺。那家的酪,牛奶纯而新鲜,味道与众不同,大碗带果的尤佳,酪里面有瓜子仁儿,于喝咽之外有点东西咀嚼,别有风味。先生每途经此地,或散戏出来,必定喝他两碗,闲情惬意如此,正如诗中所云“闲向街头啖一瓯,琼浆满饮润枯喉。觉来下咽如脂滑,寒沁心脾爽似秋。”

     听说梁实秋先生说的那家酪铺就是您家的铺子,是这样吗?

    是的,梁实秋先生说的应该就是我们家的铺子,不过那会儿不叫“奶酪魏”,叫“麟记酪铺”。过去北京城有名的酪铺有3家,东城的“丰盛公”,西城的“酪安”和南城的“麟记酪铺”,现在还有经营的,就我们一家了。

     您家这奶酪怎么来的?

    创始人魏洪臣,绰号魏龙,家里人口多,生活拮据,一个宫里御膳房的朋友仗义帮忙,说,“龙儿,告诉你几样东西,学会了养家糊口。”就这么着把奶酪和七八样奶制品教给他。几年积累之后,魏龙于光绪14年在大栅栏门框胡同租下一间门脸儿,请人起名为“麟记酪铺”。因为喝酪不占座,客人喝完就走,所以酪铺通常不大,窄长,沿着窗子摆上三五张桌子。大栅栏那家店到1954年关门,我父亲1988年退休以后重拾祖业,在白广路支了一个小摊,做好奶酪放在一个大保温桶里,每天就40碗,下午3点钟出去,5点来钟售罄。原先做小买卖的,职业放前头,姓氏放后头,我们久住牛街,街坊四邻都叫我们酪魏家,从我父亲那代就改名为“奶酪魏”了。

     最早卖酪的小贩也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吆喝吗?

    早年间大栅栏那边有三四家戏园子,最早没有门脸儿时,我的祖上就挑着两个木桶在门口吆喝。时间长了,戏园子把门的看我们的酪的确不错,就把我们让进园子里销售。据说马连良唱戏之前总喝一碗,唱完戏,口干舌燥腹中空,就再来两碗奶酪,因为是老主顾了,都是记账,月结。裘盛戎特喜欢吃酪干,每次都找我的一个老爷爷买,据说两人关系非常要好。

     听说喝酪的讲究是用飞薄的小勺不慌不忙地喝。

    过去奶酪算是奢侈品,达官贵人和梨园界的名角吃酪很讲究。行家喝酪先托起碗来端详形状、色泽,再闻一下,最后把一勺酪放在舌根下这么一咋么,奶香溢满唇齿之间。早年间说是用勺,实际上形如小铁片,又薄又浅,方便把碗底的酪吃干净。老北京的酪主要离不开江米酒,一碗好的酪,奶香中有酒香,凝结合适,不像冰激凌那么死,也不像糨子黏黏糊糊,主要是掌握好米酒的度数、温度,以及与牛奶的比例。

       这门手艺是如何传承的?

    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我和弟弟妹妹看父亲一个人操持着生意太辛苦,想帮帮忙,但他起初看我们心浮气躁,一干活就把我们支开,故意不让我们学。随着成熟,知道社会上对老字号愈加重视,知道传承的意义,才开始踏踏实实地跟父亲学。如今我孩子也是二十多岁,在我看来也是心浮气躁,一下子明白了当年父亲的心情。这个工艺谈不上有多难,难在父亲不把要领全部告诉你,一是看你是不是有心学,二是看你的悟性,我那会儿主要是偷师学艺。干这行20年,很欣慰地看着“奶酪魏”在良性发展,期间换过两次车,上世纪90年代开松花江,图的是拉货送货方便。后来换成捷达,如今开的是别克。

    梁实秋先生后来离开北平去了台湾,日子久了不免怀念家乡吃食。有一天朋友齐如山先生请他到家里喝酪,酪是朋友自家做的,“样子很好,味也不错,就是少了那么一点点北平酪的香味,那香味应该说是近似酒香。”梁先生不愧是讲究的知味之士,正如魏宁所说,老北京的酪离不开江米酒,奶香中有酒香,才是地道北京酪的味儿,只有把酪放在舌根儿底下细细咋么,才能品出一二。

90后小掌柜

老瓷器口豆汁店第三代传人  徐嘉祥

    梁实秋先生在《雅舍谈吃》当中谈到,“不能喝豆汁儿的人算不得是真正的北平人,这话一点儿也不错。就是在北平,喝豆汁儿也是以北平城里的人为限,城外乡间没有人喝豆汁儿,制作豆汁儿的原料是用以喂猪的。”梁老先生这可不是骂人,老北京的百姓也都知道这个,可喝起豆汁来,就是那么有滋有味!

      豆汁是怎么来的?

    传说早在辽、宋时期,豆汁儿就盛行于民间。最早是由于豆腐坊做豆腐,错把绿豆当成黄豆给磨了,发现错了之后放在一边,静静发酵了好几天,想起来之后,扔了觉得可惜,试着加水一熬,味儿还不错。不过要说豆汁儿真正出名,从民间走进宫廷,就是清朝的事儿了。乾隆年间,一些官员在民间发现了豆汁儿,上殿奏本称:“近日新兴豆汁一物,已派人检查,是否清洁可饮,如无不洁之物,着蕴布募豆汁匠二三名,派在御膳房当差。”于是,源于民间的豆汁儿进了宫。百姓一听,连皇亲国戚都喝这个,豆汁儿便在大街小巷更加风靡。

     那您这个字号是从什么时候起家的?

    老磁器口豆汁店的前身儿是锦馨豆汁店,那会儿是国营,属于崇文饮食集团。后来国有资产私有化,我父亲和几个老师傅接手了这家店,我父亲是老磁器口豆汁店的创始人,我姐姐是第二代,我算第三代。如果再往前,就要追溯到清朝末年了,那时候叫“丁记豆汁”。

    我父亲刚开始接手的时候挺难的,二十四小时不离店,因为纯手工制作,盯不住质量随时可能出问题,客人就会有意见。北京人嘴叼,现在也是如此,因为有时候客流量很大,供不应求,豆汁儿的自然发酵时间不够,有的客人就会说,“小徐,你们家今天的豆汁儿不酸啊。”我就挂不住了。

    您是从什么时候接手这家店的?

    您别老“您您”的,我今年刚22岁,就是长得有点儿着急,没准还没您大呢。我对这行一直挺喜欢,上完大学就从父亲手里接了这店。其实,我从17岁就开始接触,那会儿放学没事儿了就背着书包往这儿跑,喝豆汁儿,跟客人侃。可以从中得知客人的需要,有时候人家一带而过的一句话,就可能是一个特别好的建议。不过接手之前,得先通过工艺这关:绿豆磨好过浆,沉淀好,把上面的杂质撇掉,在大酱缸中安静地发酵7~10天。冬天发酵慢,我们就用老浆底带一下,边上放暖炉子,煮豆汁头揭锅放一点儿老浆低子,味道才纯正。

    听说豆汁儿之妙处在于酸。

    一碗好豆汁入口的时候是酸的,细细品,余味是甜的。另外,豆汁儿得喝烫的,只能吸溜吸溜地喝,不能用勺。好豆汁儿浓稠、挂碗,凉了口感不好,不过现在很多人也喜欢在夏天喝凉的。记得我小时候,人们在夏天喝热豆汁儿,屋里热气腾腾的,大老爷们儿光着膀子喝,可谓一景儿,三碗豆汁儿下肚,浑身透汗,回家冲个澡,倍儿舒坦。

      现在的年轻人喝得惯这味儿吗?

    90后的爱喝这口儿的也挺多,放了学您就看吧,学生一批一批地来这儿。我开始跟我爸说他还不信,说你们小孩儿哪喝得了这个。我本人就挺上瘾,我都很久没喝水了,渴了就喝豆汁儿。我周围的朋友也都喜欢这口儿。当然,现在的豆汁儿跟过去的比,已经有了很大改良,以前的味儿要窜得多,但我希望更加大众化,让更多人接受,就像北京的“可乐”。不过口味大众化,也会有老客人不满意,人家来这儿喝这么多年了,不能因为迎合新的客人就不顾老主顾,遇到那样的老顾客,我们就专门给弄点儿合他们口味的。不过说实话,现在做这种特别纯的豆汁儿比较难,主要是原材料的问题。就跟老家儿说的似的,“以前胡同里切一条黄瓜,一条街都能闻见,现在自己家切,都得贴着鼻子闻。”

    90后的小徐说自己之所以长得着急,是因为每天4:30跟着师傅一起起床,开着桑塔纳去进货。大部分时间都在店里盯着,“劳神啊!”这苦难吃,但小徐深谙,老北京的餐饮业就是勤行,受不了这苦就别干这行。说起车,他不太喜欢花很多钱买很高级的车,“二十岁出头一小伙子,整天开一豪车瞎转悠,让身边的叔叔大爷看了多不好,有辆车代步就够了。”他从不追豪车,倒是手把件控,玉石、核桃什么的,常去潘家园、十里河淘换。这么个90后小伙儿,似乎游走在70、80、90之间,养养金鱼,听听相声,拍拍照片,还时常拿着手把件出入年轻人聚集的场所,嗯,的确够有个性。

《产品可靠性报告》2012年7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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