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市查处“7.22”非法生产、销售中药脱脂丸等系列假药案

中国质量新闻网讯 2018年1月10日，江苏省食药监局官网发布信息称，2017年8月30日，随着泰州法官手中的法槌庄严落下，由泰州市靖江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以下简称靖江局）联合公安机关查办并由公安部挂牌督办的靖江“7.22”非法生产、销售中药脱脂丸等系列假药案划上圆满句号。

【案件调查】

2016年7月12日，一消费者到靖江局稽查大队请求鉴定其从网上商城购买的“中药脱脂丸”产品真伪。该局执法人员发现“中药脱脂丸”外包装盒上印有保健食品批准文号：国食健字G20090091，随即登录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数据库查询，发现该批准文号对应产品为某品牌“参茸胶囊”，初步判定该产品为假冒产品。鉴于该产品外包装及瓶装标识上有“中药脱脂丸”、“纯中药脱脂·排油·速瘦”等字样，包装盒及说明书上标示：“主要成分藤黄果、苍术、茯苓等十几味中药秘制”、“本产品适应遗传性肥胖……产后肥胖顽固者”等症状、“生产厂家：云南瑞达生物资源开发”等内容，2016年7月20日，泰州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根据“两高司法解释”和《药品管理法》认定，“中药脱脂丸”按假药论处。当日，靖江局正式立案调查，并将线索移交靖江市公安局立案侦查，同日两局联合成立联合专案组。

2016年7月22日，根据联合调查掌握的线索，专案组先行查封了羊某在靖江天伦居小区5幢1704室的中药脱脂丸生产销售窝点，对羊某采取强制措施，现场查获大量的“中药脱脂丸”、3种软胶囊、11种硬胶囊以及空心胶囊和封口机、包装盒（瓶）、标签贴纸、说明书、快递单等物品。

2016年7月23日，靖江局对上述14种胶囊抽样送泰州食品药品检验所检验，2016年8月23日，泰州食品药品检验所检验报告显示：上述14种胶囊中有3种胶囊含西布曲明和酚酞、其余11种胶囊含西布曲明。其后，专案组根据羊某交待的零散信息，认真研判，循线追踪，多次奔赴安徽临泉、河南沈丘、辽宁沈阳、陕西西安等地调查取证，行程万余公里，侦查工作不断取得突破性进展，基本摸清了制售“中药脱脂丸”、“老中医秘方燃脂”、“老中医秘制纤体素特效版”等系列假冒产品的违法犯罪网络。

2016年9月12日、2016年11月10日、2017年1月13日，专案组又开展了3次抓捕行动，抓获朱某璐、于某康、姜某、杨某、崔某等5名犯罪嫌疑人，并对犯罪嫌疑人陈某平予以网上追逃。通过对上述犯罪嫌疑人的审讯，专案组于2017年春节后又深挖了与本案关联的王某招，直至2017年3月12日，犯罪嫌疑人员陈某归案，本案调查圆满结束。

经查，2014年4月至2016年7月，犯罪嫌疑人羊某在未取得药品保健食品生产、销售相关资质的情况下，由犯罪嫌疑人于某康、姜某、杨某、崔某、陈某平、王某招、陈某等十多人提供添加西布曲明或酚酞成分的胶囊，在自己家中采用灌装、贴牌、包装等方式加工后,以“中药脱脂丸”、“老中医秘方燃脂”、“老中医魔力速瘦”等标签的减肥药成品以及白瓶不贴标签的减肥药半成品，以40多元至600多元不等的价格，通过淘宝网店及手机微信群对外销售，发展了10多个固定销售代理商，涉及全国11个省份，销售金额346万余元。其中，向朱某璐出售减肥假药成品及白瓶不贴标签的金色减肥药胶囊8200余瓶，销售金额112万余元。后朱某璐同样在不具备药品保健食品生产、销售相关资质的情况下，对外销售其从羊某处购进的减肥产品。2014年5月至2016年7月之间，朱某璐向下家王某共计出售减肥成品及白瓶青绿色减肥胶囊5600余瓶，销售金额126万余元，通过微信等平台向散客销售减肥产品1700瓶计33万元。

犯罪嫌疑人王某招先后十多次通过电话、微信、快递等方式，向羊某等人供应含有西布曲明、酚酞的原料31公斤，销售金额42万余元；犯罪嫌疑人陈某先后二十多次通过微信联系、邮寄送达的方式，向西安某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于某康等人销售西布曲明原料共计156公斤，销售金额110万余元。同一公司的于某康、姜某、杨某、崔某等人，对原料进行配置、胶囊灌装后销售给羊某等人，销售金额276万余元。

【查办结果】

本案涉及违法犯罪人员23人，其中对羊某等8名犯罪嫌疑人采取了刑事措施，对犯罪嫌疑人陈某平予以网上追逃。共捣毁生产窝点（靖江市天伦居5幢1704室、西安某生物技术有限公司）2个、销售网络5个，查封假药仓库2个，扣押11种硬胶囊计139.5公斤、4种软胶囊计209.5公斤、“中药脱脂丸”、“老中医秘方燃脂”、“老中医秘制纤体素”等产品32800余瓶以及大量的制假售假原辅材料，查获涉案银行卡10余张，扣押用于生产销售的封口机、电脑、手机等作案工具，冻结涉案资金60余万元，涉案假冒产品品种15个，涉案金额3500余万元。靖江局对查扣产品进行了跟踪抽样并送泰州市食品药品检验所检测，结果均含有西布曲明或酚酞化学物质，泰州市局根据检测结果、产品包装、标示成分等情况分别作出了假药认定。

2017年5月17日，靖江市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羊某犯生产、销售假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并处罚金人民帀115万元。羊某不服，提出上诉， 2017年8月30日，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刑事裁定，维持原判。对本案中其他犯罪嫌疑人员，法院将择期宣判。

【案件特点】

一、违法犯罪网络化。羊某生产制作的系列减肥假药销售给朱某璐等10多个下线以及大量的淘宝、微信客户，销售网络基本固定，涉及全国11个省份；上线主要有西安某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于某康、姜某、杨某、崔某等近20个原料供应商。下线中，部分销售商又发展下线并建立各自独立的销售网络，同时存在非法购买原料并生产假药行为。部分上线还有各自的上线。本案的违法犯罪网络盘根错节，相互交织，稽查取证难度很大。

二、违法行为欺骗性强。羊某从多处购买含有西布曲明、酚酞的产品原料自行加工包装，冒用了其他产品的保健食品文号，伪造了生产企业，产品标识宣称“中药”、“老中医秘制”等噱头，给人造成企业、产品正规合法的假象；所卖的减肥系列产品均含有西布曲明或酚酞成分，消费者凭肉眼无法识别，只能通过技术手段才能检出，危害性、欺骗性较大。

三、“黑窝点”与正规企业主观故意违法并存。羊某等人作为非法生产销售假药的主要当事人，其产品主要来源于西安一从事生物医药中间体开发经营的公司，公司有证有照，而这个公司相关人员明知减肥产品中不得添加西布曲明等化学药物，而故意在其产品中添加并销售，持续时间两年多，违法犯罪情节严重。

【启示建议】

一、法律意识淡薄猛于虎。羊某等人法律意识的缺失形成的“无畏”心态促使其为了追逐巨额利益铤而走险，自己组织生产、销售系列假冒减肥药，并掺入有毒有害化学物质，挑战法律的权威，试探法律的容忍度，害人又害已，受到法律制裁也罪有应得。因此，加强食品药品生产经营者法律法规的宣贯，落实主体责任不能留于形式，而应真正落到实处。

二、联合督办成关键。本案案情复杂，专案组在抓获羊某及部分主要下线后，发现涉案违法人员众多，如果全部查清案情，追根溯源，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甚至拖延更长的时间。泰州市局及时联系市公安食药环支队，召开案件督办推进会，确定发挥各自优势，加强协调，全力以赴，注重打源头、抓主犯，确保查办效果，努力办成有影响的精品案件。同时向江苏省局报告，得到省局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2016年7月22日至2017年3月12日，两部门抽调精兵强将，分别在江苏、辽宁、陕西、山东、浙江、安徽等地，开展了6次专项行动，将所有主要违法犯罪人员抓捕归案。

三、原料药和医用化工中间体监管亟待强化。本案涉及的减肥胶囊等产品非法添加了西布曲明和酚酞等药物成分。造假分子非法添加的药物原料一般来自医药中间体的生产经营企业，有的甚至还来自正规的原料药生产企业。原料药和医药中间体的不受限供应成为假药制造的关键所在。目前，我国相关法律法规对原料药生产企业的销售对象没有相关规定和限制，这无疑给造假分子药物非法添加提供了货源和方便。试想，一吨原料能制造多少假药出来？如果能卡住非法添加药物的原料源头、釜底抽薪，对下游市场及后续环节的打假将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建议国家尽快出台相关法律法规，加强并规范原料药和医药化工中间体监管。

【专家点评】

案件涉及11个省份、货值3500多万元、查办违法犯罪人员23名，泰州市靖江市场监管部门会同公安机关成功铲除了一大食品药品安全隐患。从消费者的咨询投诉中，靖江局执法人员心细如发，发现产品破绽后，及时检验鉴定，联合公安机关深入调查，永不言败，长时间守候在制假窝点附近……这一切，既受益于“诉转案”机制，更归功于一线执法人员不忘初心、坚决查处假冒食品药品案件、维护消费者舌尖上安全的决心和智慧。为参与此案查办的所有稽查执法人员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