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就是一次旅行,设计师用嗅觉、知觉、听觉的方式体验旅行的经验,讲述故事。中国设计的最大挑战并非设计师缺少创造力和志向,而是需要加强原创力和对消费群体的研究,以产生持久的设计能量。”
第一眼见到张星时,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神,有些冷峻,但笑起来却是大男孩般的爽朗。黑T恤,灰白黑相间条纹的衬衣,水洗白的牛仔裤,清爽的形象与我心中设计师的张扬有些距离。
人生是由许多故事组成的,可能是小小的一件事,就能改变人生观,价值观。对于骨子里就有设计天分的张星来说,走进家具设计领域的过程却让人出乎意料,“刚开始简单地把设计作为生存的技能,当我有自己的思想和观点的时候,发现自己入错行了,但是最佳的解决
方案就是把它做好。”他回顾那些艰难的岁月时,却用很哲理的话表示,那是“非常快乐的时光”,因为那时侯拥有很单纯、很简单的快乐。只有阅历的积累,才有对人生、生活更深刻的感悟。
做“有故事”的设计
“我是一个思维英雄,常常在想如果我不做设计师,我一定会做的更好,比如说理发师什么的。”张星的办公室被按照他的想像布置起来,优雅的装饰把画中江南初夏带到眼前,与窗外炎热、躁动的气息一墙之隔。张星津津有味地讲述那些家具的创意灵感来源,“有故事”是张星对自己设计的得意之处,也是他习惯了的创作源泉,在角落里开得很低、其实很容易被忽略的音乐渲染下,张星讲述了一些设计的故事。
作品就是设计师的舞台,要在这个舞台上完美地演出,一定是有特别的创意过程。“我的每个设计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故事。”张星喜欢到处走,设计的灵感可能来自大自然的一片树叶、一片云。“在国外的一个小商店里,我被一屋子颜色艳丽的蜡烛所吸引,其中一款豹纹的小蜡烛更让我爱不释手。”出于对家具设计天性上的喜爱和敏感,他隐约觉得许多元素是可以引到家具设计里。一个有品位的家缺少不了有品位的产品,张星迷恋文化的多样性,认为一个产品所能做到的是将自身的文化贯彻到极至。
“别人问我,那是不是做的一朵祥云?我会对他说你真聪明,我做的就是一朵祥云。有人问我,那是喷火龙喷出来的火凝固了吧?我也会说对你真厉害,我的构思就是这样的。不是我人云亦云,而是我最终的构思,让别人用自己的方式记住了它。”何为思想?怎样体现?如果我做的东西你一看就明白,那是思维的终结,我的设计想体现一种联想,让人的思维发散,让人体会思想的魅力。”
我们不缺乏创意,我们少的是能把创意真正的变成成品。因为这个过程困难重重。张星说,在工艺上,技能上都有困难,就像做室内设计似的,常常要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做调整,最后出来的东西可能是一种变了味的设计,设计师的初衷也发生了改变。而设计师在实现这自己设计的时候,要考虑它的造价,考虑它的工艺,中间有很多的困难,但是如果能坚持肯定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当然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经历了很多困难。
好的设计是有争议的
“ 每个阶段不一样,以前没有认识到结构美学的内涵,设计只是单一表现视觉,而现在不一样了。”张星觉得生活跟结构、美学是相互结合的,生活中很多元素本身就是相互结合。“以前可能懂得比较少,可能对表现力强调的太多,忽视了结构、建筑、光很多东西的质感,还有生活更深的看不见的体现,表现的东西可能太直白了,做的时间长了,体会就更多了。以前是感性多一些,现在是理性和感性结合得更好一些。”前几年,张星的设计一直以来做的都是美式风格,那时候可以说在跟潮流。现在做中国元素的东西更多一些,研究一些适合中国人居住的空间、结构、灯光、自然的生活方式。“以前只是随着市场很多人做的风格,做得再好也不属于自己。”他有一些国外设计师朋友,都在追求中国感觉。在上海外滩有一个品牌开了一个新的家具店,几乎都是以东方元素为背景的做家具的设计,功能、颜色、比例、应用,都是按照东方的感觉去做的,有一种东方气质和手法在里面,所以可能未来几年,很多人比较追求中国的文化,甚至外国人。
“我推崇东方精神,喜欢西方的技巧。我反对现在所谓的新东方主义形式,我认为那是刨祖坟,不是摆几个中式的东西就可以说某某主义。设计产品,第一要强势。另外还要考虑客户需求度,包括市场反应。我的每个设计作品背后都有理性的数据支撑。比如营业额,设计之前之后的对比,年度计划等。”言语中,他自信、自恋却不自负。他想让他的作品成为元素库,不同的人都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元素,然后应用到各个领域,并演绎得更好。“我不想看清自己的作品,不想给自己的风格定性,因为我就是要不断地去创作。”设计是生活和场景的设计,做的是情感和意念,所以情感化的设计是他最推崇的。张星说自己会一直按自己的原则走下去。
一个好产品所能做到的是将自身的文化和情感贯彻到极至。
好的设计要把结构、空间、光等各种因素巧妙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