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从俄罗斯留学归来的朋友恨恨地说,这辈子再也不愿吃土豆了。听了心里暗自遗憾。原以为,土豆一定是百吃不厌的。尤其在“土豆王国”俄罗斯,从主食到零食都是土豆的天下,且不说最经典的土豆烧牛肉味道如何不同凡响,单是路边的烤土豆都是花样百出——用刀将烤得热乎乎的土豆从中切开,捣成泥状,加上一勺黄油和奶酪丝。然后,再根据顾客的口味,添加各类配菜和作料。其中,配菜有生鱼丁、肉丁、香肠丁、蘑菇片以及各色蔬菜沙拉等10多种,作料是不同口味的西红柿酱和沙拉酱。如此精彩热闹、精致美好,可惜有人无福消受。
虽然具备浓厚的土豆情结,但土豆的起源地并非俄罗斯——大约在8000年前,生活在美洲安地山脉地区的秘鲁—玻利维亚的印第安人就开始采纳一种名为“巴巴”的野生土豆,此后,在数千年的时间里,他们持续从事这种块茎植物的栽培和种植工作,并将之发扬光大,成为美洲古老的文明之一。时至今日,不光是印第安人对容易种植、产量极高、便于储存和营养丰富的土豆钟爱有加,土豆已是全世界共同的美味珍馐。而我,更是发自内心地热爱这一历史悠久的美好食物。
和很多“内秀型”食物一样,土豆其貌不扬,常常是灰头土脸地躲在一堆光鲜亮丽、五颜六色的蔬菜瓜果中,毫不出众。很难想像,在16世纪半叶的欧洲,它曾被当作观赏的名贵花草,观赏性质大过食用价值。莎士比亚甚至在其大作中,发出“让老天下土豆雨吧”的“诗意”呼唤,“土豆雨”没能真正下起来,却陆陆续续地刮起了“土豆风”。17世纪末,爱尔兰人率先发现它食之有味,并且把它当成一种主要食物来源进行种植,并极度依赖于这种产量很高的植物。而不解风情的德国和英格兰对土豆的广泛种植则到了18世纪末,较之爱尔兰晚了整整一个世纪的时间。
不知道土豆何时登陆东方市场,又如何风靡中国餐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南北通吃、老少咸宜,在丰富的变化中成就了若干期待和喜爱。土豆是典型的“两栖食物”,最原始的时期,不过是餐桌上的一道家常菜,可炒、可蒸、可煮、可炖……可塑性极强。牢牢占据餐桌之后,又不甘寂寞地进军零食市场,薯片、薯球、薯饼甚至薯泥,工艺不一,味道也千差万别。
我最热爱的是元绿回转寿司店的一款土豆沙律,清甜可口,价格也平易近人,每每吃起来,心里都会感谢慧眼识珠的印第安人,如果不是他们将土豆种植发扬光大,我们丰富多彩的饕餮生活会黯然失色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