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娃娃相伴的日子（连载八十三）

韩维阳

开篇的话：

娃娃，是家里小狗的闺名。从1999年1月19日接到家，已经朝夕相处了19年。慢慢地，娃娃成了家里的重要一员，带来的是无数欢乐。2017年春天以来，娃娃的健康每况愈下，成为医院的常客。自然规律无可抗拒，权且以日志的方式，回忆并记录下与娃娃相伴的美好时光。

6月8日。32摄氏度。多云。高考结束了，但接下来，报考的事情还将考验着考生和父母的体力、智力、情商和运气。仅仅一天，娃娃明显消瘦了，甚至站立都勉为其难了。

化验结果出来了，情况不妙，准确地说是很糟糕，于大夫神色很凝重。如果说以前娃娃频频出状况，一回回都属于一惊一乍的话，那么这次可能是真的了。娃娃神色黯淡，抬头很是吃力了。

无论是化验，还是B超，肝脏，特别是胆囊、胰腺的指标都糟糕透顶，有的指标竟然高过正常值的四倍。大夫说，正常情况下，如此严重的胆囊炎需要手术，但手术难度很大，不能保证成功，遑论娃娃这样的高龄。一但胆囊破了，就……胆囊炎会特别的疼，不行的话，建议别再让毛孩子受罪了，要做好思想准备。

感谢大夫的善意，也感谢大夫的好心劝慰，完全接受大夫的建议，绝对接受，一定不能让毛孩子遭受剧痛的折磨。

几家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很熟悉了，他们都很善良，都是爱心满满的，不用解释什么，他们知道我们不会轻言放弃，更知道我们不会因为自私的爱，而让毛孩子最后时刻忍受炼狱之苦。

7个小时的输液，娃娃的状态稍有转好，眼睛恢复了些精神，也能勉强站起来了。其间，娃妈不停地打来电话，问询毛孩子的状况。如实汇报，娃娃是福娃，会挺过去的。

回到家里，娃娃挣扎着，挪到水盆去喝水，这是令人喜悦的现象，孩子又能自己喝水了。但喜讯还没有来得及分享给娃妈，毛孩子又吐了出来，脚下拌蒜，身体像狂风中的茅草屋，摇摆着，四肢变得僵直，毫无悬念地跌倒下去，小便失禁了。娃娃从来都是严守规矩的毛孩子，如今虚弱到完全身不由己。

呕吐，洗澡，擦地，反复，再反复。

娃娃无论怎么呕吐、排泄，都不会选择在自己的小窝儿，看得出来，她奋力地扭曲着身体，尽全力远离小窝。如此病痛，还保持着清醒。

离第三个愿望只有20天了，还能坚持下去吗，可是眼前的一切，于心不忍。矛盾，焦灼。

去年秋季，曾和于大夫念叨过三点期待。祝愿娃娃进入2018年，度过狗年春节，迎来福娃7月出生的时节，就圆满了。于大夫说：“你的愿望有点多。”果然一语成谶，被于大夫说准了，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要出事，而且要出大事儿。

前几天，朋友来家里做客，说到这第三个愿望，娃爹还信心满满，还有点沾沾自喜，瞧，都6月了，不是玩一样就成真了吗，7月不就在眼前吗？还期望到8月18号，为娃娃纪念手术一周年，特别是希望毛孩子享受个完整的狗年。此时，真后悔把话说满了，更不该有如此之多的贪念。

娃娃已经不简单了，只要她不痛苦，怎样都好。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娃娃神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