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检验检疫局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行动纪实

“利剑”行动

———广东检验检疫局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行动纪实

本报记者 刘沛国 通讯员 陈 丽

    引 言

   《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是国家组织政府非税收入的收款凭证，也是机关单位财务收支和会计核算的法定原始凭证，就其管理和使用来讲，应等同于发票。但是严肃的票据却遭到不法分子的伪造和买卖，并利用虚假票据牟取利益，呈现愈演愈烈之势。2009年1月至2010年4月，广东检验检疫局联合公安部门开展了代号为“利剑”的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行动。

   据统计，整个行动共打掉了辖区内制假贩假窝点11个；在制假售假窝点现场查获伪造的检验检疫印章24枚，公安机关刑拘13人，目前检察机关已经批捕7人。抽查辖区内企业2247家，查出受害企业157家，查获伪造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8405份，伪造的收费收据金额达1207.2299万元；查出涉嫌职务侵占人员157名，其中报检员63名。涉嫌金额最大的达220万元；目前已移交公安机关的涉嫌职务侵占人员17名。广东检验检疫人以实际行动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维护了法律的尊严，促进了广东外经贸经济的平稳健康发展，同时也提高了检验检疫行政透明度，推动了服务质量的提升，形成了良好的社会影响。

    唇齿相依———

    企业的呼声就是努力方向

   2008年以来的国际金融危机使广东的外经贸企业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考验，为缓解国际金融危机造成的不利影响，国家采取了一系列减免企业费用、降低企业成本的措施。

   但是，尽管多次减免有关费用，部分地方政府和企业仍反映检验检疫收费过高。针对这种情况，广东检验检疫局党组高度重视，在认真检查内部没有违章收费后，认为部分企业没有感受到一系列优惠措施所带来的好处，个别单位甚至反映收费不降反升。结合以前在辖区内发现一些不法分子伪造和买卖检验检疫证书、收费收据的情况，该局党组书记、局长李延辉说：“外贸企业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在当前外贸遇到严重困难的情况下，我们更应该为企业分忧解难，只要是企业反映的，就是我们努力的目标。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企业一个交代！”

   局长掷地有声的话语，表明了该局党组的态度和决心。作为主管此项工作的广东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黎庆翔也明确指示，要克服一切压力和阻力做好调查工作，查出真实情况，目的就是让企业真正享受优惠措施。号令如山，作为负责稽查工作的执法大队责无旁贷，立即行动起来。这样，一场打击不法分子伪造和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专项行动悄然拉开了序幕。

   说“悄然”，其实一点不假，因为执法稽查的行动都是秘密的，所以他们也时常遭到别人的不解甚至是误解，但是为了大局，为了党组的嘱托，他们负重前行、不辞劳苦。

    发现线索———

    “二联比对”发现非法牟利

   2008年底，该局执法稽查大队根据群众举报称，中山市H公司报检员涉嫌伪造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冒报检验检疫费并从中非法牟利。接报后，执法大队迅速组织人员针对掌握的线索开展调查。

    “我们是广东检验检疫局的执法人员，你是报检员Y某吗？”稽查人员L问。

    “是，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现在你公司，有一个涉及检验检疫的收费情况问题，请你回来公司配合调查。”

   该报检员以种种理由推托拒不配合调查，甚至干脆关机回避。这等伎俩哪里难得住执法稽查人员？稽查人员马上想到通过“二联比对”的方式进行排查。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一式三联，一联交给交款企业，另外两联由检验检疫部门留存，将报检员在企业报销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与检验检疫部门留存的收费收据进行比对，情况一目了然。

   稽查人员在H公司配合下，调查了该公司两年的出入境检验检疫费用的报销情况。从调出的收费收据中，查出中山检验检疫局开具的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128份，涉及金额97876元。这128份收据中，2007年下半年到2008年初多数是小额收据，收费金额多为几元到几十元。从2008年3月以后，收据的金额逐渐增加，多数是上千元的收据。

   稽查人员将从该公司调取的这128份收费收据的流水号与中山检验检疫局的收费查询系统逐一进行核查，发现其中有64份从CIQ系统中查不到相应的数据，明显属伪造，涉及金额达77084元；另外的64份是真实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涉及金额20792元。CIQ系统的查询结果显示，该公司两年已报销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50%属伪造，占已报销费用的七成以上。

   稽查人员经深入调查，确认2008年初到该公司工作、负责该公司主要报检业务的报检员Y某有重大作案嫌疑。

   情况已经非常清楚，但是既然中山地区有假收费收据的存在，就绝非个案，这个面到底有多广，涉及的企业有多少？在中山市以外的地区有没有这种情况呢？稽查人员马上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广东检验检疫局局长、党组书记李延辉（左）查看执法人员缴获的假检验检疫收费收据

广东检验检疫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黎庆翔（中）部署专项行动方案

    明察暗访———

    乔装打扮现场踩点

   哪里有伪造的窝点？销售的窝点又是在哪里呢？广东检验检疫局党组听取汇报后，再次作出指示，要求排除一切干扰，认真彻查。

   此前，有过个别企业持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到检验检疫部门申请鉴别真假的案例。执法大队针对这种情况，于2009年年初在惠州、东莞检验检疫局的配合下，开展明察暗访，在惠州市、东莞市等地收集买卖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线索。

   2009年元旦后的一个下午，年轻而老练的稽查队员W乔装打扮成报检员，背着一个不起眼的皮包，手里拿着两份报检单，慢慢地走入一家杂货店。杂货店不大，有一帮报检员在打牌，还有几个人在观看，场面甚是热闹。

   稽查队员W来过这家杂货店5次，有3次碰到报检员小H，与小H谈得还比较投机，算是混了个面熟。小H看到W过来，两个人就去旁边喝茶闲聊了。

    “听说这里有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卖，你知不知道？”W漫不经心地说。

   “兄弟，看在跟你还比较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这是公开的秘密了，在寮步这里就一个点售卖，在凤岗还有两三个点呢。”小H看了W一眼说。

   “那能否给我弄些吗？”小H看着W真诚的样子，就带着W从杂货店后门走出，将W引到一个深深的巷子里，交代W独自等候他，随即小H就从这个陌生的小巷离开了。临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幽深的小巷里寂静无人，真的让人不寒而栗。时间在焦灼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小H终于拿来了伪造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当W拿到并与小H告别后，W发现后面一直有人跟踪，他不好直接走到街道拐角处和等候在执法车里的同事会合，于是急中生智掉转身打了个摩的，在街上兜了好几圈，直到甩开了跟踪者，才下了摩的用手机和同事约定了新的接头地点会合。车里的同事早已为他捏了一把汗，看到他安全回来，大家紧悬的心才落下来，真是高兴得不得了。

    这样的情况，队员们在暗访中遇到过多次。

   经详细了解，伪造的收费收据在售卖点明码标价：伪造的空白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每份20元，打印好金额内容的伪造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每份40元。

   2009年1月、4月，在东莞、惠州检验检疫局的配合下，广东检验检疫局执法大队分别多次派出多人打扮成报检员，在惠州检验检疫局车检场报关报检一条街、东莞检验检疫局的凤岗办和寮步办附近的报关报检一条街等地收集到伪造的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发现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违法行为非常猖獗：一是具有团伙性，制假售假窝点有明确的分工合作，有的负责联系购买假收据，有的负责后期的加工制作，有的负责贩卖；二是具有隐蔽性，有的以小卖部或书店作掩护销售假收费收据，不熟不做，不容易发现。

便衣警察抓获犯罪嫌疑分子

    联合调研———

    突出重点强化执法

   发现伪造和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具有普遍性的情况后，如何打窝点、打团伙、打网络摆在了广东检验检疫局执法稽查大队的面前。

   早在2008年，为进一步加强与公安机关的执法协作，形成打击违反出入境检验检疫法律法规行为的合力，广东检验检疫局在全国率先建立了并落实了直属检验检疫局和省公安厅执法协作长效机制，共同签署了《加强执法协作的意见》，在广东检验检疫局辖区对涉及检验检疫的违法犯罪行为开展联手打击，实现出入境检验检疫行政执法与公安机关刑事执法的有效衔接。而当2009年3月份，为严厉打击不法分子伪造和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违法犯罪行为，广东检验检疫局发函商请广东省公安厅联合开展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行动，广东省公安厅明确答复全力配合。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在惠州、东莞等地存在伪造买卖收费收据的情况，伪造窝点和销售窝点分开，不法分子工作分工明确，但是，检验检疫部门的行政执法手段有限，请公安同志密切配合。”广东检验检疫局执法稽查大队Y大队长提出方案。

   “没有问题。我们分两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是在珠三角地区开展摸底调研，全面摸清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情况；第二阶段是适当经营犯罪线索，实施精确打击。”广东省公安厅H处长当场作出决定。

   “打窝点、打团伙、打网络”是广东公安部门和检验检疫部门形成的共识。2009年3月底，广东检验检疫局执法稽查大队多次与广东省公安厅刑侦局反黑处进行沟通协调，成立联合执法组，于2009年4月初，在惠州、顺德、东莞、中山等地进行调查摸底，并联合当地的检验检疫部门和公安部门，就有关线索和案件进行分配任务和督办现有案件，同时要求地方两局密切配合。2009年7月12日，广东省公安厅向广州、深圳、中山、佛山、惠州、东莞和中山等公安部门下发《关于开展打击伪造买卖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违法犯罪的通知》，全面开展打击伪造买卖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违法犯罪行动。

现场查获的假检验检疫收费收据

现场查获的假检验检疫收费收据

现场查获的假印章

    初战告捷———

    惠州行动成效显著

   惠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经过一个多月的缜密侦查，摸清惠州地区伪造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基本情况，掌握了售假、藏假窝点、窝点人员的姓名、通讯电话信息，以及送假收费收据的时间、路线等，认为开案时机已经成熟，决定实施收网行动。

    2009年8月27日13时，12名警察分成4个行动组，在目的地准备就位……

    14时，三间售卖档口正常营业，主要涉案人员陆续出现……

   1小时过去了，办案民警有些焦虑了：平时在这个时间段负责用摩托车送货的Z先生今天没有出来，是行动暴露了，还是今天没有业务！气氛异常紧张……

    15时10分，对讲机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激动：“Z先生骑摩托车出来送货了！”

    15分钟后，对讲机再次发出信号：“Z先生正准备交货！”

   “行动！”指挥员的指令刚一发出，3个窝点的6名主要涉案人员全部被迅速控制！行动组对销售窝点进行搜查，查获大量伪造的空白以及盖有检验检疫收费专用章的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并对相关人员进行审问。

   随后，办案人员根据Z某的供述，派出警力直捣Z某的住所，查获大量伪造的检验检疫印章和收费收据等。据统计，本次行动中在4个窝点当场查获涉及检验检疫的假印章10枚，假的检验检疫收据454份，电脑、打印机等作案工具一批。在惠州地区的行动中，公安机关刑事拘留6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两人已被批捕。

   经调查，发现在惠州的违法行为呈现“金字塔”形状：Z某作为批发的“上线”，平时以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基本上每天都会出去售“货”，做这个买卖已经有3年多的时间了；各售卖点作为“金字塔”的中间环节，在报关报检集中地段的商铺售卖空白或打印好的伪造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并根据销售的情况，以电话联系的方式通知Z某及时供“货”；作为最后一个环节的报检员，向售卖点购买伪造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虚报检验检疫收费金额，达到牟利的目的。

广东检验检疫局执法稽查人员与公安联合办案

    遇到难题———

    收据定性成为关键

   在司法机关对犯罪嫌疑人依法进行批捕和起诉阶段，公安部门对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是什么性质的票据，是否等同于发票等有关案件审理的关键性问题提出了疑问。

    “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是否就是发票呢？”细心的H警官翻着法律书问道。

   “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由财政部管理，而发票则由国家税务总局管理。”执法大队的法律专家L科长答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零九条第二款规定：“伪造、擅自制造或者出售伪造、擅自制造的前款规定以外的其他发票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一万元以上五万元以下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罚金。”但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是否就是发票呢？如果不是发票，那么相关的违法行为又适用哪条法律条文呢？而这个问题则是公安部门对犯罪嫌疑进行量刑的关键，联合办案人员碰到了难题。

   广东检验检疫局及时向国家质检总局进行了请示。国家质检总局根据广东检验检疫局请示的内容，向财政部申请对广东检验检疫局提供的票据进行鉴定，于2009年11月底进行了回复，并随附财政部《关于回复检验检疫收费收据鉴定意见的函》。财政部在回复中明确指出，《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是国家组织政府非税收入的收款凭证，也是机关单位财务收支和会计核算的法定原始凭证，就其管理和使用来讲，应等同于发票。关键问题迎刃而解。

    精心部署——

    专项行动全面开展

    专项行动在哪些地方开展，如何点面结合，在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达到最好的效果呢？

   广东检验检疫局成立了以党组副书记、副局长黎庆翔为组长的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行动领导小组，成员包括办公室、财务处、法综处、信息中心、执法稽查大队等，由执法稽查大队具体牵头落实。在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整个专项行动过程中，广东检验检疫局党组一直高度重视，经常听取专项行动的最新进展情况。黎庆翔作为组长除坐镇指挥部署外，还多次带队与广东省公安部门的领导进行协调沟通，确保专项行动的顺利开展。

   考虑珠三角地区经济比较发达，违法违规的行为手法不断推陈出新等因素，2009年12月，广东检验检疫局发出通知到各分支局，重点要求在珠三角地区的广州、增城、花都、番禺、佛山、中山、东莞、南海、顺德、南沙10个分支局开展专项联合行动，其他分支局可视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开展专项行动。

   专项行动共分两个阶段开展：第一阶段是调查受害企业。通过设定条件，筛选出一定数量的企业，逐一到企业现场核查2008年度、2009年度的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数量和金额等，掌握辖区内伪造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情况、受害企业的数量以及涉案的金额等，积极争取主动，避免、减少受害企业的进一步损失；第二阶段是总结提高。以本次专项行动为契机，进一步加大宣传力度，提高行政执法的透明度，打击违法违规行为。

   为进一步明确专项行动的调查程序和做法，提高调查的工作效率，广东检验检疫局还于2009年12月2日召集10个分支局的相关人员召开联合行动座谈会，对在惠州地区打击窝点和企业调查中掌握的真假收费收据的主要区别、办案技巧、注意事项以及违法行为的作案手法、违法特征等进行详细的解说，力求相关分支局在较短的时间内部署开展专项行动。行动座谈会召开后，江门检验检疫局和高明检验检疫局也主动要求参与开展打击伪造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行动，专项行动的范围进一步扩大。

    全面收网———

    端掉窝点水落石出

   2010年3月，广东检验检疫局开展的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行动全面收网。广东检验检疫局联合广东省公安部门在联合行动中，在惠州、东莞、中山3个地级市共打掉了11个制假贩假窝点，查获伪造的检验检疫印章24枚，抓获涉案的犯罪嫌疑人13人，批捕犯罪嫌疑人7人，取得了较好的成果。

   在惠州，惠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经过一个多月的缜密侦查，摸清惠州地区伪造检验检疫收费收据的基本情况，掌握了售假、藏假窝点、窝点人员的姓名、通讯电话信息，以及送假收费收据的时间、路线等，认为开案时机已经成熟，决定实施收网行动。

   在中山，2009年7月24日，中山市公安部门在中山市某住宅小区捣毁了两个制假窝点，抓获犯罪嫌疑人L某，查获伪造该局结算专用等印章8枚，伪造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600份，已使用的125份，涉及的企业12家，涉案金额人民币96745元，作案工具电脑一台、打印机一台以及其他犯罪证据一批。

   在东莞，2010年1月21日，东莞市公安侦查组认为抓捕时机成熟，分别在凤岗镇和寮步镇同时开展收网行动。在凤岗镇的侦查组发现一名可疑男子出入凤岗雁田海关口岸局打单部，立即将该男子抓获。经调查了解，该犯罪嫌疑人H某，以150元将30份商检单售卖给Q某，Q某再以210元将该30份商检单转售出去，后调查组到H某在凤岗镇雁田村镇田南路某号405租房搜查，发现在该出租房内存有大量假发票，共有5500多份（面额总值约20万元人民币），各种伪造的公章99枚。经公安机关审讯，Q某和H某对其以出售伪造各种增值报关类发票给雁田海关附近人员，从中牟利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在寮步的侦查组经查，抓获涉嫌制贩假发票的犯罪嫌疑人T某，并在其在寮步镇一屯村某出租屋211房搜获多本假发票（面额总值约71万元人民币，多枚假公章。经审讯，T某对其制贩假发票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目前，犯罪嫌疑人Q某、H某、T某等3人已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据统计，本次行动出动便衣及特警共20人参与行动，打掉了5个倒卖检验检疫假收据的窝点，当场抓捕两人，查获涉及检验检疫的假印章1枚，检验检疫假收据一批，电脑、打印机等作案工具一批。行动中，还在查获窝点的电脑中找到受害企业名单80多家。

    企业调查———

    触目惊心涉及面广

   广东检验检疫局在辖区12个分支局开展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联合行动中，共调查辖区内进出口企业2247家，查出受害企业157家，涉案金额达1200多万元，涉嫌职务侵占的报检员63人、金额达783多万元，情况触目惊心。

   “B老板，经初步调查，你公司的报检员于2006年1月1日-2009年8月用假收据虚报金额达220万元。”经过认真比对，经验丰富的稽查人员L对Z公司的总经理B说。

   “220万元。”B老板大吃一惊，愣了一下，“我公司平时待报检员不薄，对他很信任，想不到他竟然骗取了公司这么多钱。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有两种处理方式，第一，你们公司可以直接报案，第二，检验检疫部门会将相关的线索移交公安部门进行查处。”稽查人员L言简意赅。

    “谢谢检验检疫局的同志。”B老板由衷地说。

   2009年9~11月，广东检验检疫局执法大队和惠州检验检疫局组成联合调查组，共历时两个月对惠州检验检疫局辖区的261家企业进行了调查，其中包括经过CIQ2000系统以缴纳规费金额大于10万元、贸易方式为非私营企业、缴费方式为非月结等条件筛选出的157家企业，以及在查获窝点的电脑中找到受害企业名单104家。本次调查共查出96家受害企业，用假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报销金额约达461.22万元，其中最多的一家企业Z公司的报检员涉嫌于2006年1月1日至2009年8月虚报金额高达220万元。

   此后，各分支局不断有捷报传来：番禺检验检疫局对200家企业进行调查，查出受害企业9家，涉案金额约达307.35万元；东莞检验检疫局对289家企业进行调查，查出受害企业27家，涉案金额约达187.51万元；中山检验检疫局调查企业297家，查出受害企业15家，涉案金额41.57万元；增城检验检疫局调查企业100家，查出受害企业2家，涉案金额78.48万元；顺德检验检疫局调查企业200家，查出受害企业6家，涉案侵占金额122.4万元等。此外，在番禺检验检疫局的调查中还发现新的情况，企业报检员利用伪造的产地证出入境检验检疫收费收据在企业进行报销，报销金额更是放大几倍到十几倍不等。甚至在检验检疫部门对企业进行调查的过程中，还有个别企业报检员继续使用购买的伪造的收费收据到企业报销，违法行为达到疯狂的地步。

    特征鲜明———

    团伙犯罪高科技犯罪

   在对惠州、顺德等地受害企业的调查中，有一条线索引起了稽查人员的注意：在惠州地区有一家企业收费收据的发票号、报检号码以及惠州检验检疫局的收费专用章与检验检疫部门留存的一致，但收费金额却大相径庭；在顺德的一家企业也同样存在这样的情况。

   难道收费收据的伪造程度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还是检验检疫部门的内部人员参与了伪造行为，产生了“阴阳单”？调查人员经过认真分析，当即否定了第一个可能。随后，经过研究决定，在相关企业以及检验检疫内部进行深入的调查。稽查人员通过比对企业的收费收据以及检验检疫部门留存的收费收据，在视频监控录像的协助下，排除了检验检疫工作人员参与作假的可能性，随即赶赴相关企业对相关报检员进行调查。

   调查的结果令人震惊，原来这其中还存在高科技犯罪。违法人员通过将一种成分不明的“药水”涂抹在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上面，令蓝黑色打印字迹变淡消失，却丝毫不影响红色公章和检验检疫人员收费签章，然后再在药水处理过的收费收据上打印虚假的金额及报检信息等相关内容，这种在真票据上变造的方式，别说受害企业无法察觉，就连执法人员也要依靠特殊的手段才能辨别真伪。

   总结在整个行动中的情况，发现报检员的作案手法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一是报检员不改变报检批数，以少报多，扩大收费金额，骗取费用；二是报检员虚增报检批数和金额，在调查中发现有些报检号不是该公司的，报检员靠虚增数量和金额手法，骗取费用；三是以目录外商品按目录内商品收费，本来CIQ只收木包装或集装箱检疫费，擅自改为货物的检验检疫费，骗取费用；四是以目录外商品按目录内商品收费，自定收费标准，骗取费用；五是虚增项目，报检号不是这个企业的，收费项目随意设定，骗取费用。

   而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更是具有以下特点：一是具有团伙性，售卖窝点有明确的分工合作，有的负责联系购买假收据，有的负责后期的加工制作，有的负责贩卖；二是具有隐蔽性，以小卖部或书店作掩护，不容易发现，而且不熟不做；三是违法的成本低，危害严重。只用一台电脑和一台打印机就可作案，成本低，每份假收据也只卖10~20元，但可以开成千上万元的面额，给企业带来沉重的负担，给检验检疫造成恶劣的影响；四是受害的企业面广，损失严重。查实的受害约占被调查企业的7％；五是涉及的报检员多，有63名报检员涉案。

    后 记

   目前，代号为“利剑”的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行动已经结束，但打击此类违法犯罪活动远没有结束。李延辉局长指出，开展打击伪造、买卖检验检疫收费收据意义重大，有利于规范检验检疫工作秩序，有利于维护检验检疫的良好形象，有利于减轻企业负担。广东检验检疫局将进一步提高行政透明度，深化帮扶成效，共同确保广东外贸经济平稳健康地发展。下一步，广东检验检疫局将采取三大措施巩固和完善检验检疫收费收据专项行动：一是对涉嫌刑事犯罪的企业或个人，依法移交公安部门追究刑事责任；二是通过加强宣传工作，震慑罪犯，教育群众，巩固专项行动的工作成果；三是充分利用“广东检验检疫局综合信息服务平台”等渠道，采取综合有效措施，服务进出口企业，进一步提高行政透明度和企业、个人的诚信意识。《中国国门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