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彪:上好“问禁问俗”这堂必修课

    □ 胡立彪

    坊间当下盛传这样一个笑话，说谷歌一位美国技术人员假装中国网友，到某论坛发帖询问“到底是谁黑了谷歌”，结果他的身份被一位网友察觉，回帖骂道：“强烈BS（鄙视）、间谍、LXJX！”然后接下来的所有回帖都是同样的话。这位技术人员实在搞不懂LXJX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到谷歌搜索，第一个就搜到了“蓝翔技校”，于是，就是它了！

   不知道LXJX是“楼下继续”这个网络常用语拼音首字缩写，谷歌还不至于这么NR（脑弱），但这则笑话对谷歌不了解中国国情的讽刺却一针见血。事实上，谷歌宣布退出中国大陆市场，如果正如多数人评价的那样，是一个“非常不华丽的转身”，或者更有人称此举为机关算尽但作茧自缚的“战略倒退”，那么，谷歌因此而付出的代价中，将有很大一部分会变成为没上好“问禁问俗”这堂必修课而补交的学费。

   《礼记》关于“入境问禁、入国问俗”的告诫，道理简单，四海皆适。在所有“禁俗”中，首先必须要问的当然应该是当地的法律了。有人评价说，中国的网络审查制度有其自身的要求，外企在中国必须尊重并服从这样的制度安排。“在一个国家的法律与制度面前，谷歌是没有权力站在一个对等谈判者的地位上的，就像中海油不能要求美国国会改变其相关资产收购法律，从而让自己可以成功收购尤尼科石油公司一样。”

   不懂问禁问俗，似乎是谷歌进入中国市场以来一直带着的弱项。从2006年谷歌推出中文搜索引擎Google.cn至今，先后经历了牌照门、偷税门、搜狗门、涉黄门等波折。推开这些“门”往后看，会发现一个相似的东西在作怪：好听点儿说叫“固执”，难听点说是“飞毛乍翅”，骨子里是对中国“禁俗”的不尊重。

   早些时候，谷歌在就“黑客事件”发飙之际，比尔·盖茨就评价说：“你必须作出决定，如果你愿意遵守你所在国家的法律，你就可以留下做生意；不愿意遵守的话，你在那里做生意可能不会有好下场。”而微软的另一位高管则干脆指责谷歌“太冲动”，不应该这么不成熟，他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对微软在中国的情况）感觉不错，但这是一个20年的历程，而不仅仅是4年（就像谷歌一样）。”

   当然，上好“问禁问俗”这堂课，也不用花20年时间，只要真的肯用心，4年也足够了。其实，就算是谷歌自己，也已经打算回到课堂好好听课了。虽然它嘴很硬，称转移香港之后不过滤搜索结果，但在Google.com.hk上搜索时，还是有一些信息被过滤了，因为谷歌启用了一种安全搜索功能。也就是说，在中国，对于政策关于“自我审查是一个不可商量的法律规定”，谷歌还是有所顾忌的，它不松口，却松手了。

   谷歌在上课，同时作为一个典型也为我国企业上了一课。近年来，国内出口企业在国际市场也因“禁俗”问题时常碰壁，这一方面表明这些企业在进入其他国家市场时过于仓促，另一方面表明其对事件的反应比较被动，在危机公关上常常表现出茫然无措。相比于跨国企业，中国企业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补“问禁问俗”这堂必修课。《中国质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