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叩农家

□ 鲁 珉

和煦的阳光不时从白云的缝隙中洒了下来，阵阵的春风在村前那座高高大山转了个弯，又吹回到村子里头，轻轻绕过那一排排的柳树，径直地闯进农家小院里，然后抚叩着窗棂，惊醒了闲了一个冬的庄稼人。

“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鄂西山区的庄稼人，在出九后便开始为新季节忙活。三三两两的农人，在这春的阳光下微风中挥锄抡铲修整田垄。锄头的声音，催促着经过一个冬眠的土地快快醒来，迎接新的一个季节开始。

最先感受到春意的是村头河边的柳树，在一阵阵的春风过后，早早地就冒出了新芽。虽然乍暖还寒，但却毫无顾忌地在春风中摇曳着细嫩的枝头。

春的最早影子是在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个刚刚过去的冬，农家的炊烟总是很晚才会从房顶上冒出来。可此时，天才大亮，相隔不远的农家小院便可看见那炊烟急急地升起了。

阳光下的春风也是暖暖的。这不，房前屋后的几棵果树也开满了花，浅红的是杏子，洁白的是樱桃，那桃树的枝头也开始长出新绿。

这春就像一位款款而来的小姑娘，羞羞地站在农家小院的门前，欲说还羞。整整一个冬天，庄稼人都很少下地劳作，或许都是暖暖的火垄屋里猫着，这时都非常渴盼一个阳光下的春天。

虽然还穿着薄薄的棉衣，但等不及的男女老少，都离开了一个冬的火炉，搬一把用桐油漆得锃亮的木椅子，坐在门前的稻场晒着舒适的太阳。

不知什么时候，一大群麻雀在房前屋后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稻场边的几棵果树上，一会儿落在稻场中啄食着什么。要不，齐齐地落在村子里那一排排电线上，像极了五线谱上的小蝌蚪，叽叽喳喳地唱着春天的歌谣，演奏着春天的美妙乐章。

被雪压过的小麦，正喜喜地接受着春风的轻拂，在暖暖地阳光下欢快地拔节，仿佛可以听见那向上生长的声音。田地里种植的玉米，不时有折苗了的，主人家就将预先种得密紧挨在一起的分开一棵，移栽到空着的行间里。庄稼人会说，只要花些时间，就能够不浪费一分地、一个季节。

春如一位妖娆的女子，轻轻地吻着一户户的农家，将一季新的希望传递给庄稼人，期望能够在那个收获的季节将幸福与富足装满整个家园。

春如一位时尚的画家，风为笔，地为纸，把庄稼人的勤劳与汗水融进画中，绘就一幅壮丽的新春之作。

春叩农家，叩出一片繁忙，叩出一个充满活力的新季节。

《中国质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