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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乡愁
□ 卢锐锋
我怀念故乡腊月的乡村
怀念那条连接南北的大路
那辆穿过黎明走进夕阳的马车
娶来怕羞的新娘
我怀念故乡腊月的乡村
这时候的烟火
是大海上的渔歌唱晚
不绝在阳光的斜红中
而灶里的火苗散发着什么香味
母亲捧在手心的
总是天地间最为高尚的劳动
在广阔而明亮的清晨
飞翔着各色的鸟儿
牲畜们成群结队地走出去
用那两排轻嗑的牙齿 亲近黄土
感受北风的是那唯一的小河
和屋顶红褐的陶瓦
一束天线 几排树木
默默相对 遥遥无期
在母亲颠来倒去计数的日子里
从远方走回她的儿女
我们爱吃什么 母亲一清二楚
几千里风尘 全在一盅平衡温差的小酒里
消散开来 而母亲此时的唠叨
也和新煎的灌肠一样
有滋有味 我们身后
坐着喜欢沉默的父亲
他那理性的目光
早已将我们看个通透
我怀念故乡腊月的乡村
城里大雪纷飞
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 没有腊月
很老很老的家啊
我需要乡情的温暖和亲人的抚爱
而此刻 我的怀念
是如此的孤独
《中国质量报》【诗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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