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网3月31日消息:据《青年报》报道,11岁的王驿从小就喜欢耍枪弄棒,他的理想是长大后当一名摔跤运动员。他的父母对他的梦想也悉心呵护着,从小就给他上各种体能训练的补习班。然而,这个春天,蝴蝶开始扇动翅膀的时候,他的梦想之翼却折断了:在跟武术教练学习侧手翻的时候,他的两只胳膊不幸骨折了。他的父亲很后悔,说要是给孩子找个正规的武术培训班,就不会有这么多磨难。
记者调查发现,目前,社会上各类以武术培训为内容的武馆和武校培训班鱼龙混杂,甚至挂羊头卖狗肉,很多武术教练都不具备资格,无证武馆隐藏在居民楼里,一个电话,就会有武术教练上门教功夫。上海体育学院武术学院院长戴国斌教授说:“当前的中小学武术教育中,学生喜欢武术而不喜欢武术课,相关部门对武术教育的理解和重视不够,从而导致了武术教学官方冷、民间热的怪现象。”本报记者叶松丽
武校培训班鱼龙混杂问题多
在调查走访中,记者发现,在上海习武已经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市场。然而,正规的武术学校不过四家。因为办学的门槛比较高,很多武术培训机构都以健身会所的形式出现,打政策的擦边球,在管理缺失的局面中浑水摸鱼,不正当谋利。没有监管就没有保障,江湖武校出了安全问题,受伤的往往总是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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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馆隐藏在居民楼里居民也感到意外
3月26日傍晚,记者与在宝山淞南某小区开武馆的周卫国进行了电话预约,以学徒的身份前往淞南某小区见面。由于天色已晚,记者看不清楼面的门牌号,就一路打听27号楼的位置。一名下班回家的女士正好家住27号楼。“我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从来不知道楼里有人办武馆!”听记者说来这里看一所武校,该女士十分惊讶。
来自河南的周卫国租了这栋居民楼的一楼做他的武馆。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客厅不到20平方米,可谓“家徒四壁”,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周卫国说,就是这样简陋的一套房子,月租也要2000元。“我还要吃饭,还要应付日常开销,每小时200元钱,你就不要还价了!周六周日,每小时还要300块呢!”
“这么小的空间怎么练武术?跟斗都翻不开。”记者表示疑惑。
周卫国说,他练的是内家功夫,没有大动作,特点在于以静制动。为证明他的内家功夫只需要很小的空间就能练,他将记者带到客厅,要跟记者比划:“你打我,随便你怎么打,你都不能打到我!”见记者不敢出拳,周卫国就鼓励说:“没关系,你打我吧!跟我学功夫,见面就交手,这是规矩。不打不相识,你要是能打过我,就不用跟我学了!”
浦东江南武馆同样也是藏身社区。不过,他们租的房子比周卫国的大。一出电梯,就看见摆放在门口的招牌。“这个社区比较高档,外籍居民比较多,会馆也多,只要我们不扰民,就不会有人来干涉我们。”武馆的工作人员说。
上海市为开办武术学校制定了准入标准,对场地、设备有一定的要求:武校“场地选址应避开重要设施,以及党政机关、使领馆,商业、居民集聚地,周围环境应有利于保障安全和武术教学活动的开展;具备与办学规模相适应的训练场馆、器材设施;体育训练室内场地人均不少于0.5平方米,室外场地不少于1000平方米。”很明显,这些隐藏在居民区里的武术馆根本不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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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文化交流”羊头,卖“武术培训”狗肉
由于正规武校的门槛很高,一般个人和机构没办法达到准入标准,因此江南武馆在工商注册时,就登记为“文化交流”机构。周卫国的武术培训班根本就没有注册,他跟上海的关系只有一张跟中介签订的《房屋租赁合同》,房屋的用途为“居住”。“来拜访我的人,都是朋友,大家都是武术爱好者,在朋友家里切磋一下技艺,谁能把我怎么样?”面对记者的质疑,周卫国如是说。
位于长寿路468号的中环商务大厦5楼的咏春拳会馆“俊咏堂”,在工商注册的名称是“上海俊咏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3月14日晚上7时许,记者看到有20多人挤在一间不大的房子里练功,如果按照武校的场馆标准来衡量,场地空间和位置显然不符合标准。但是作为一个健身会馆,则完全达标。
接待记者的教练坦言,按照武术培训班的标准,他们是没办法申请营业执照的,更不要说办武术学校了。因此他们在工商注册登记时,就登记为文化传播公司,经营范围有“武术交流”这一项。上海尚体武苑实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阚一工说,如果在经营范围内有“培训”字样,营业执照都办不下来。
相关部门对教育培训的审批权还是相当慎重的。因此,这些民间武术培训机构在经营中,只能通过体能锻炼、武术文化交流等项目,来打打武术培训的“擦边球”。
在浦东八佰伴某健身房做兼职武术教练的孙先生也告诉记者,他服务的公司营业执照上,连“武术”两个字都看不到,但是他们常年对外经营武术培训业务,太极拳、散打、少儿武术等项目应有尽有。
跟长寿路上的“俊咏堂”一样,八佰伴这家武术会馆也是以发行会员卡的形式,招募会员。办一张月卡,每周训练两到三次,每次两个小时,收费600到1000元不等。“说白了,我们的经营模式跟健身房是一样的,只要不把我们当武术培训学校,就没啥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