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处以铝充铜变压器案的技巧

■文/鞠进良
　　随着铜价的居高不下，生产企业激增，竞标的压价，让很多变压器生产企业走进负利率时代，致使大量“以次充好”的变压器开始进入市场，埋下了很多安全隐患。近年来，潍坊市质监局成功地办理了几起变压器以次充好案件，在此作一整理，与大家交流切磋。

　　案件的特点

　　以铝充铜，就是以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冒充铜线圈的变压器。涉及三相干式电力变压器和油浸式电力变压器两大类产品。分析认为这类案件最大的特点就是违法行为十分隐蔽。其一，由于变压器特殊的生产工艺，即使是铝线圈的变压器，接线端子都用铜铝接头连接，还要由绝缘材料包裹，直观看，外露接线端子都是铜材质的。如果不看加工过程只看接线端子和成品外观，难以区别是铜线圈变压器还是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只有分解产品才能确认。其二，如果分解变压器，涉及的问题是价格高，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分解执法会承担很大的价值风险，让执法人员不敢贸然动手。其三，变压器只要设计合理，以现有技术检测手段，无法通过产品技术参数指标检测区分变压器是铜线圈还是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的。其四，企业生产以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充铜线圈变压器这种违法行为只有关键的个别人知情，属于企业“高层机密”。所以违法行为非常隐蔽。

　　查处的关键点

　　《变压器类产品型号编制方法》产品标注在型号上提出了要求，以线圈导线材质字母代号加以区别：变压器线圈若为铜材质的，在变压器型号中不标注字母代号，但使用其它材质的必须明示，在型号上标注。如：线圈为铝材质，型号中标注字母代号“L”；线圈为半铜半铝材质，型号中标注字母代号“TL”；线圈为铝箔材质，型号中标注字母代号“CLB”。查处此类案件，执法人员必须找准案件主线，主线就是线圈导线材质与规格型号标注是否一致。

　　而在抓主线时要控制好五个关键检查点。根据变压器的生产工艺流程，五个关键点就是线圈绕制、变压器装配、变压器试验、成品保管、变压器销售五个环节。（1）线圈绕制车间。抓住制作铝（半铜半铝、铝箔）线圈的现场证据，收集加工图纸及计划单等一手材料。即使现场没有加工铝（半铜半铝、铝箔）线圈现象，也不能放弃。查原材料库，查有没有纸包铝线或者铝箔的出入库记录，如果有，查清入库、出库数量及规格型号，便于与下道工序核对。（2）变压器装配。上道工序传递来的所有变压器构成部件，在这里完成组装。变压器线圈是铜线圈还是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清清楚楚，在这里需要对变压器进行编码（序号）来进行区分。查清变压器装配数量，查询编码（序号）编排规律，分类统计以便与保管帐核对。（3）检验。生产车间装配完毕的变压器必须进行单台试验，试验合格加盖“试验合格章”方可出厂。试验报告要随变压器同行，试验报告存根和随变压器同行的试验报告的内容是一致的。如果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按铜线圈变压器规格型号销售，检验报告中规格型号栏目必然按“领导指示”填写铜线圈变压器规格型号，而产品编码（序号）是前后对应下来的，不会改变，变压器规格型号往往由此“变身”。（4）成品库。对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以何种方式何种规格型号入库，入库数量，出库情况怎样，按规格型号找出从生产到入库这个环节的矛盾点，看保管员如何区分的。值得注意的是，同样编码（序号）的变压器在生产环节是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的而到了成品保管环节却摇身一变成了铜线圈的变压器，好多现象在保管帐上都能体现出来：有的企业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入库按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入，出库按铜线圈变压器出；有的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入库就按铜线圈变压器入，整个账目不见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的记录；有的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入库不打铭牌，只贴编码，以编码来区分变压器线圈是铜、铝还是半铜半铝以及铝箔的。如：铜线圈变压器用“0+年月+序号”、铝线圈变压器用“1+年月+序号”、半铜半铝线圈变压器用“2+年月+序号”、铝箔变压器用“3+年月+序号”等等，花样繁多。虽然各个企业的区别方式不一样，但是，保管员是最清楚不过的。有的在保管帐上能体现出来，有的会单独记在小本上。虽然各个企业的区别方式不一样，但是，保管员是最清楚不过的。有的在保管帐上能体现出来，有的会单独记在小本上。（5）销售帐。变压器的生产都会遵循计划-领料-线圈绕制-装配-试验-入库-销售等流程进行，按理应该是前后一致的逻辑过程，如果发现了前后的矛盾点，就抓住了症结所在。企业要么按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规格型号的销售数量与实际产量不符，部分“变身”了；要么就根本没有按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变压器规格型号销售的记录，当然是全“变身”。终于发现了使用铝线圈（半铜半铝、铝箔）生产的变压器却标称铜线圈变压器出厂的事实。面对大量的证据和执法人员的质询，不得不承认以铝线圈冒充铜线圈变压器谋取差额利润，欺骗消费者的违法事实。

　　根据以上检查，将证据进行分类、梳理、固定，形成一条清晰完整的证据链。

　　如何定好性

　　这类案件如何定性，有的人认为是产品标识问题，有的认为是“以假充真”，有的认为是“以次充好”。我们认为，这类案件不是标识问题，不同的规格型号代表着不同的产品，也代表不同的内在质量状况，并且企业是在故意而为之，不应该简单的理解为产品标识问题；《产品质量法》所称的“以假充真”是指以此产品冒充与其特征、特性等不同的其他产品或者冒充同一类产品中具有特定质量特征、特性的产品的欺诈行为。所称“以次充好”是指以低等级、低档次的产品冒充高等级、高档次产品或者以旧产品冒充新产品的的违法行为。所以，定性为“以次充好”更为妥当。

　　启 示

　　一是执法也讲究技巧。执法是将具有高度普遍性、抽象性、原则性的法律规范适用于特定时间、特定场合的特定人、特定事的过程，是一个将法律规范具体化、特定化的过程。执法人员不仅要熟知法律法规和技术要求，还要具备对现场的掌控，与当事人的对话技巧，调查取证的手段等技能。变压器案件的成功办理，使我们深刻体会到执法也要讲究技巧。

　　二是执法办案要懂得“举一反三”。除了变压器行业，现在的家电行业寄望于铝代铜来降低成本，有不少企业开始在空调连接管上和冰箱冷凝管上使用铝代铜，在洗衣机行业，铝线电机代铜线电机逐渐在一些企业低端产品上使用。这些行为是否符合产品的技术标准和强制性认证的要求，应该重点关注。

　　（作者单位：山东省潍坊市质量技术监督局）

　　《中国质量技术监督》2014年1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