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烟互联网销售渠道被“关闭” 电子烟产业将何去何从

□ 许创业 本报记者 傅江平

电子烟在历经一段“膨胀式发展”之后，正式进入发展的“生死局”。11月1日，国家烟草专卖局和市场监管总局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电子烟侵害的通告》（以下简称《通告》），敦促电子烟生产、销售企业或个人及时关闭电子烟互联网销售网站或客户端；敦促电商平台及时关闭电子烟店铺，并将电子烟产品及时下架；敦促电子烟生产、销售企业或个人撤回通过互联网发布的电子烟广告。短短几日，《通告》已在电子烟产业产生强烈震动。随着一场全国范围的大整改已经拉开序幕，“电子烟产业将何去何从”成为上到生产者下到消费者所关心的焦点问题。

火爆但“有害健康”

2019年，被誉为电子烟的“发展元年”，至少在《通告》发布之前，大量资本涌入，大批企业诞生，消费市场反响热烈，产业欣欣向荣。

资本方面，先是王思聪的普思资本给电子烟“Vitavp唯它”投资1000万元，后有魔笛MOTI电子烟完成5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传言悦刻电子烟已完成新一轮融资，估值8亿美金；而悦刻更在获红杉资本中国、源码资本、IDG资本共计3800万人民币的融资后，又于今年3月获得红杉资本中国及山行资本3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资本的狂热带动了电子烟产业野蛮发展。数据显示，2019年前四个月，新增电子烟企业就超过了240家，参与其中的不乏一些知名度较高的“创业达人”。电子烟消费市场同样给力。据中国电子商会电子烟行业数据显示，2018年电子烟全球产值达到1100亿，增长迅速。我国电子烟的渗透率虽然低于1%，但电子烟在国内消费市场引起的关注正越来越高。数据显示，当我国电子烟的渗透率达到10%，相应的市场规模将达到千亿级别。

但是，电子烟产业从一开始就处于混乱发展的状态之中，标准的缺失并没有让行业主动自律，而是让“弄虚作假”的风气横行。在经营上，多家电子烟打出来的都是“健康牌”，创业者们纷纷表示电子烟剔除了传统香烟中的有害物质，还能够替烟、戒烟等。虽然这些宣传并不科学，但行业所塑造的“健康”形象确实迷惑了一部分消费者，也让电子烟向更年轻的人群蔓延。

“虚假宣传”不仅没有掩盖其“有害健康”的本质，还加速了监管干预的步伐。包括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烟草专卖局、深圳市政府等，都已明确提醒，电子烟及其二手烟有害健康。“电子烟烟液中含有尼古丁，而尼古丁除了成瘾性，还与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广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相关负责人夏英华说。今年3.15晚会上，央视明确表示，长时间吸食电子烟的青少年，同样会对尼古丁产生依赖。

基于此，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都对电子烟采取了防控措施。全球已有超过42个国家和地区禁止或限制在公共场所使用电子烟，包括我国的北京、深圳、香港、澳门、杭州、南宁、张家口、秦皇岛等。今年1月，作为全球电子烟产业基地的深圳发布《深圳经济特区控制吸烟条例（修订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将电子烟纳入控烟范围。这被认为是国内为控制电子烟释放了一个明确信号。

对于电子烟产业而言，更为严峻的挑战是，此次公布的《通告》，仅仅只是全国性电子烟整治行动的开端。国家烟草专卖局有关负责人表示，“随着《通告》的发布，国家烟草专卖局、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等部门，将采取更加严格的措施，依法对互联网电商平台、电子烟企业营销网站和电子烟店铺进行清理整治”。电子烟产业的淘汰赛已经开始。

完善标准方能长远发展

《通告》的出台，明显给了电子烟行业一个“措手不及”。在《通告》出台后，“RELX悦刻”发布公告表示，已建立了规范的线下零售体系，专卖店、店中店、附年龄识别功能的自动贩卖机；“深刻Thinkr”电子烟称，将通过实名查验机制、增加研发投入等维度加强对线下渠道的监管，确保为未成年人建设一个更加健康、无烟的环境；“火器ammo”则表示，将对外发布可以在无人零售点进行身份识别的“天使屏障系统”，以断绝未成年购买电子烟的可能性。

与众多电子烟品牌声明整改形成对比的是，在主流电商平台，依然有众多电子烟品牌网店在正常运营。在主流电商平台，仍有大量电子烟在售卖，而且有些商铺并未标识“未成年人严禁使用”字样。某电子烟淘宝旗舰店客服向记者表示，暂时没有接到关店的通知，虽然已接到国家有关部门发布的消息，但公司正在讨论处理方案，保证日后的购买与售后权益不会受到影响。

“整改需要时间，但不少企业并不想放弃任何获取暴利的机会；这将会加速这些企业被淘汰的风险。”有业内人士告诉记者。事实表明，电子烟产量占世界90%份额的深圳在“禁售电子烟”方面从不手软。除了在去年发布《深圳经济特区控制吸烟条例（修订征求意见稿）》、将电子烟纳入控烟范围之外，近日，在深圳市执法现场，共有6名烟民被罚，其中就包括1名电子烟烟民。这也是国内地首例电子烟吸烟者被罚案例。而根据深圳市新版《控烟条例》，电子烟将被列入禁止销售的商品行列，中小学和青少年宫50米范围内禁止销售烟草制品，控烟场所也将进一步扩大。

毫无疑问，标准的尽快完善，是让电子烟产业步入健康发展的唯一途径，也已成为迫在眉睫的事情。“有标准总比没有标准强，影响就是逐步规范化。要有行业标准出台，要让这个行业有底线。”“RELX悦刻”电子烟创始人兼CEO汪莹表示。铂德电子烟相关负责人在接受采访中也表示，建议国标尽快出台，提高电子烟的行业门槛，同时针对“边界”问题进行一定的监管，通过政府、企业、社会等多方共同促进电子烟行业的健康有序发展。在整治力度加严的同时，完善电子烟标准正成为行业共识。

业内专家表示，电子烟行业标准的完善与实施将让行业发展有据可循，加速不达标企业的出清和淘汰。电子烟标准完善也意味着电子烟品牌在产品的设计、生产和销售上也有规可循，利于行业良性发展。

《中国质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