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娃娃相伴的日子（连载六十六）

韩维阳

开篇的话：

娃娃，是家里小狗的闺名。从1999年1月19日接到家，已经朝夕相处了19年。慢慢地，娃娃成了家里的重要一员，带来的是无数欢乐。2017年春天以来，娃娃的健康每况愈下，成为医院的常客。自然规律无可抗拒，权且以日志的方式，回忆并记录下与娃娃相伴的美好时光。

4月11日。昨天的大风，涤荡了尘霾，时至今日都能从那狂风中受益。猛然间，对暴虐的春风，增添了不曾有过的好感，尽管它抽打在脸上不舒服，尽管它时常折断树枝，甚至令豆腐渣工程墙倒屋塌、原形毕露，但它能吹走阴霾，而不是吹牛。

娃娃对风是有感觉了，一阵狂风过来，这家伙居然眯缝着眼睛，站在原地不走了。这也是毛孩子年轻时，所没有过的。

自驾带着娃娃去过不少地方。记得去过的风刮得最大的地方，也是比较远的地方，都在内蒙古。一个是东北方向的阿尔山、根河及穿越大兴安岭一线，另一个是内蒙最西北端的额济纳。

在路过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时候，天降大雪，一望无际的银白色世界，只有两个字来形容，辽阔。而娃娃，从前两晚住宿的赤峰、乌兰浩特，再到后来途经的满洲里市和阿尔山市，几乎没有踩过这片土地，一直关在车里或房间里昏睡。一是因为这里天冷，九月底的东北，树叶都凋零了，毛孩子叽叽缩缩的，也不愿意动。二则，是因为头一年去额济纳，娃娃有过一次历险的经历。

那是2010年国庆节之前，从北京驾车，行程近1600公里，第二天下午三点时分，穿行寸草不生的戈壁4、5个小时后，在碧蓝天空的衬托下，终于看到了树，渐渐看到了密集的胡杨林，和成片金黄色的树冠，拖着长长的影子，闯进视线。期待已久的画面，就在眼前，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儿。

虽然才是临近十一，胡杨的树叶尚未黄到极致，旅馆已经很紧俏了。托朋友帮忙，才找到一家很新的酒店。房间的陈设很简洁，但在当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酒店了。

西北风大土大，还有些干燥。盘算着赶紧地休整一下，然后尽早出去，等待看胡杨林的落日，享受充满神秘色彩的美艳瞬间。但忘记当时干什么去了，前后仅仅不到三分钟，回到房间，发现门开了，毛孩子不见了……

赶紧的，冲到楼下。服务员说，刚刚看到那“黑白花”跑出了宾馆大门。第六感官似乎也在提示狗爹，在拎着暖瓶打开水的时候，娃娃从身后“嗖”的一下晃过。

真的不是省油灯！

宾馆门前向东、向西，是大空场，在硬化的便道上，有块像生了斑秃的绿地，娃娃自己正在上面撒欢儿，逆风奔跑时，脑袋还偏向一侧……

服务员说，“告诉过你们，出门要锁门。”

经过这次险情，翻过年，毛孩子再跟着去阿尔山的行程中，受到了严管。现在回忆起那段阿尔山自驾的经历，对娃娃都有些愧疚，大人们一路走、一路玩，毛孩子却好像多是在车里憋闷着。不过，近来查找毛孩子过往照片时，终于得到些宽慰。照片显示，在一座山坡上，毛孩子翘着尾巴，欢快地奔跑。

山坡下面，流淌着额尔古纳河，远眺对岸，风光旖旎。1689年，康熙与俄国签订《尼布楚条约》后，这条河就成为了中俄的界河。

娃娃的照片，唤起了对往事的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