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鸣：恐怖能“刺激”消费？

    □ 林 鸣

   坐牢还是吃饭？对当今食客来说，这不算什么问题，而只是一个极普通的选择。几年前，京城开了一家监狱主题餐厅，据就餐者形容：里面用“大刑”、“绞刑”、“黄色罪犯”、“刑满释放”、“杀头菜”作菜名，墙上挂着刑法摘要和明清两代大刑图示，豪华包间做成大铁笼子，服务生身着“狱卒”和“宪兵”制服……据餐厅老板介绍，开办“监狱”餐厅的本意，只是希望人们认识犯罪并远离犯罪。当客人用餐完毕，饭店会向每位客人送上削好的水晶梨子，暗示大家远“离”监狱。香港媒体曾用“排队坐监狱、抢吃杀头菜”，来形容这家另类餐厅的气氛。由于生意不坏，其他城市也陆续涌现此类主题的餐厅。有好事者还为此杜撰了一则广告语：“旺盛的食欲，来自恐惧感”。

   去年，安徽省某市繁华的商业街上，一家服装商店给“模特”穿上酷似“魔鬼”的连体外衣，让其站在门外招揽生意，虽然这副鬼模样吸引了市民的眼球，但也引起争议。目睹此景，不少家长赶紧领着小孩子匆匆离去。买东西搭上一份“噩梦”，这种“买卖”绝对不划算。

   “恐怖消费”，不知这种命名是否科学？其特点为拼命追求商业噱头，而且不考虑任何后果。我们注意到，恐怖消费的主体以年轻人为主。春节前夕，很多中小学生都兴致盎然地挑选贺卡。一个孩子手里的贺卡赫然印着骷髅头和杀戮场面，另一个学生的贺卡封面是衣着暴露的女郎，女郎的裙摆被折叠起来，提示语写着“掀开我的石榴裙看看？”不料打开后，用小弹簧支撑的恐怖僵尸头猛然跳出，吓得孩子哇哇大叫。教育界人士表示，现在一些唯利是图的出版商利用学生猎奇、追求另类的心理，刻意出版一些内容不健康的贺卡，而尚不成熟的中小学生误以为这也是时尚。在一些书店、音像店里，宣扬恐怖、暴力的小说、电影数量不少，什么《夺命惊吓》、《电锯杀人狂》……光看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随意浏览一下内容，大多都以厉鬼索命、变态杀人等骇人离奇的超现实情节为题材。这些书籍、音像制品大多被摆在店内的显眼位置。前来购买者当中，各种年龄段的顾客都有，销量很是可观。当被问及购买意图时，有的人回答：“锻炼胆量，玩玩呗。”有的人则回答说：“没事干，为了刺激。”

   显然，恐怖商品有一定的市场需求，在一定程度上也可起到刺激消费的作用，但为保护少年儿童心理健康，有关部门应对这类商品分级，并严令商家予以遵守。心理学家称，对于宣扬恐怖、暴力的文化产品，成年人具有一定的抵抗力，孩子们则处于被误导被欺吓的无助境地。加上十几岁的孩子大多比较叛逆，常会不加选择地接受某种不良影响，这就难免给他们的人格发育带来负面影响。据报道，有的孩子读过恐怖小说后夜里不敢单独在家，严重的则被恐怖片吓出了癔病。而这种情况家长找到商家，人家根本就不认账。消费专家认为：噱头就是噱头，经营要靠质量。单凭感官刺激来吸引消费者，这种做法看似聪明，其实挺“笨”的——因为刺激往往是一次性的，吓人一回，挣一笔钱，以后就不管用了，你的创意、投入和成本很难收回。再说，你只是个老板，不是恐怖文学作家。若长久迷恋于这类商品，恐怖消费很有可能变成消费的恐怖，最终被“吓个半死”的正是戴着鬼面具的商人们。

    《中国质量报》